少爷,多谢小姐……”
颜安知摆摆手,捉着小沈阜的两只小手,蹲下来问他,“小阜,他们两个真的是你的小仆吗?”
沈阜再次看清楚了颜安知的双眼,见她微微垂着眼,应声道,“是的,小葱和小蒜,都是我大哥哥给我的!”
“那就好,小阜赶紧回去跟你爹娘报平安吧,以后莫要贪玩溜出来了。”颜安知笑着摸了摸沈阜的头,然后将沈阜带到两个小仆身边。
嘱咐道,“带小阜回去吧,好生照顾他。昨个他手脚都被绑住了,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内伤,回去请个好大夫。”
两个小仆连连点头,对着颜安知又是一拜,“小姐救我家少爷,我们家老爷知道了必定会重礼答谢小姐。只是不知小姐是哪家大人的千金?”
颜安知摇摇头,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但却微微提点了一句,“听说昨日除了你家少爷被人贩子拐走,还有几家府邸的小姐和公子。虽然小阜已经平安,但还是希望国公府在搜寻人贩子这事上多费些心了。”
就算颜安知不说,国公府都一定会把这事办的妥妥的,小葱小蒜连连点头,应和下来。
“快带着小阜回去吧。”颜安知展颜一笑,又摸了摸小阜的头,跟他道别。
沈阜不依,抱着她不肯放手,“姐姐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小阜害怕……呜呜呜呜呜呜……”
孩子假哭的本领实在是无师自通,颜安知抱着小阜的小身体跟他讲道理,“小阜想爹娘了,姐姐也想爹爹了,我们都先各自回家,以后若是有空,姐姐再去国公府看小阜,好不好?”
小沈阜虽然舍不得,但也记得昨天晚上颜安知说想爹爹的话,于是坚强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跟颜安知作别。
只是颜安知的眼睛依然雾蒙蒙的,看不清楚沈阜回了多少次头。
等沈阜上了国公府的马车一走,颜安知借了守城兵士的马车,带上一众婶子们往自家府邸去了,还喊了一个兵士给自家爹报信。
结果就是,马车刚到自家府邸门口,她刚被齐婶子扶着下了马车,人还没有站定的时候,她老爹和祖父就急哄哄的从府邸里头跑出来了。
跟在他后头的是几个打小服侍她的婢女。
她被一把抱进怀里。
宁午禾的脸上还有青色的胡茬,黑眼圈也好大一个,他抱着女儿好一会才感到了心安。
紧接着就是拉着她问,“知知可有受伤?”
颜安知还没有回答的,祖父宁擎就看到了她黯淡无光的眼睛,气的手都在颤抖,“知知眼睛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看得清楚爷爷吗?疼不疼?”
他一边问,一边挥袖让身边的宁总管去找大夫。
颜安知摇摇头,然后简单跟两人说了一下齐婶子收留她的事情。
宁午禾当下就感激的朝几个婶子行礼致谢,“多谢几位阿嫂,救我宁某女儿一命。宁某在此谢过了!”
宁府其他的下人也齐齐向几位婶子行礼。
齐婶子没想到就是收留人家住了一晚而已,还能得到这种待遇,连忙摆手客气道,“无事无事,多是宁姑娘有福,我们不过是收留一晚而已,论不上大人的一个谢字。”
宁午禾担心自家闺女的眼睛,说好改日登门致谢后,托总管将人送到她们要去的街市上,又一人给了十两银子做谢礼。
赶忙的就抱着颜安知回到她的闺房之后,喊来大夫为她号脉。
颜安知先是被侍女换了衣服,然后被扶着到了床榻上,大夫这才进来给她把脉。
宁午禾和祖父宁擎两个人都守在房里头,把她看的跟宝贝眼珠子一样。
颜安知想,若不是她大哥宁行将不在,或许此时守着门口的人又要多上一个来。
“怎么样,大夫?我女儿(孙女)身体怎么样?”宁午禾和宁擎见大夫诊完了脉,连忙开口询问道。
大夫看了一眼床上乖巧躺着的颜安知,心中不禁感叹,如此漂亮的女娃,日后怕是不好嫁人了,一边跟两个人解释道。
“宁小姐体弱,此次或因受惊过度,脑部遭受撞击,以致脑中形成淤血,进而影响到了眼睛。只要淤血消散,宁小姐的眼疾自会逐渐好转。只是……”
“只是什么?!”宁午禾盯着大夫的眼睛都快冒火了,生怕自己的乖女儿有个什么好歹。
大夫被他拉的摇晃了一下,连忙将话说完,“只是治疗时间怕是要费个三年五载的,还得用名贵药材好生将养着,万不可再受冲撞了。”
自家女儿的身体本来就弱,这么些年都是大病没有,小病不断的,宁午禾主要担心的是她的眼疾,听到还是有治愈的可能,心里勉强松了口气。
他和宁擎了解完病情,刚想转头去看颜安知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宁午禾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小闺女脸上的疲惫之色,老父亲般的给她盖上了薄被。
都瘦了……
只知道自家闺女是被人贩子拐了,被齐婶子她们收留了一晚的老父亲宁午禾,还没来得及从颜安知那里得知整件事情的真伪,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对上了定国公的眼神。
定国公而立之年,跟当今皇上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整个人平时气宇轩昂,一派正气的,平时都是站在前端跟着陛下俯视朝臣们的,今个下朝却特意叫住他。
宁午禾被吓的一激灵,回头碰上定国公沈定的一张脸。
他的笑中带着一点儿不好意思,宁午禾还纳闷呢。
直到沈定将前日颜安知救了同样是被人贩子拐卖的沈阜一事告诉他,宁午禾才懂了其中的关键。
尤其是听见沈定说沈阜回到府里后哭着吵着要见知知的时候,作为一个老父亲,他看向沈定的眼神格外怨毒。
听到沈定说想请知知过府一叙,宁午禾立刻躬身行礼拒绝,“承蒙国公爷相邀,只是小女抱恙,大夫说得好生将养着,近日怕是不得空。”
此时的宁午禾还以为自家儿女是因为救了定国公家的世子才伤到脑袋的,因此看沈定都不顺眼了几分。
而沈定虽说通过当日的兵士,知道了救沈阜的人是宁家的嫡女,但是却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见宁午禾似乎对此也不知情,还气愤女儿在这件事里受了伤的时候,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伤多少有救他儿子的原因。
他再次道了谢,说了一定对此事负责,又将家里上好的药材和物件都送了些到宁府之后。
他回府喊了沈行简进书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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