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知我们能安宁多久。”她一声叹息,忽觉握惯了刀枪的手有种无力感。
“沈将军,”她很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有一天,你的义父要你把剑对着我,我们……”
“喊他一声‘义父’,是感念我父亲不在的那几年他对我的照顾。我父亲与萧家虽然也有故交,对外,我也被说成是萧家的养子,可真正有恩于沈家的人,是顾老侯爷。”
他的眼神严肃且坚定:“沈家的这把剑对着谁,也不可能对着顾家。”
顾澜庭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少年风华洋溢,清澈的黑眸里有着不服输的张扬,她掩下微微颤动的眸光,好像听到自己心底那根紧绷的弦断了。
“约你来吃包子,你倒是没吃几个。”察觉到她的异样,沈时初把竹屉推过去:“别想太多,沈家,永远都是你的退路。”
她猛然抬起眼眸。
“不信?”沈时初挑眉,飞扬的眉角肆意又温柔:“要不我现场给你写一封血书,就当是我的卖身契。”
“胡闹。”她轻笑出声,起身:“沈将军,多谢了。”
“怎么,看不起我的卖身契?”
她扬起嘴角,周身沐在午后柔暖的金色阳光里,定定地看着他。
“顾家,也永远是你的退路。”
意料之中,又仿佛是意料之外,他端起桌上的豆浆一饮而尽,晃了晃空空的碗底:“那可就说好了,以此为盟。”
顾澜庭俯身,拿筷子一敲他的手背:“欠我一顿酒。”
“豆浆换酒?”他蹙眉,好像有点吃亏。
“顾澜庭,”他喊住正欲转身离开的她:“雍王那边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北镇抚司……”
她摆了摆手:“我坏事都没有多干一件,北镇抚司没理由找我麻烦。”
“呵……”
这鬼机灵的丫头,居然拿他的原话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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