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路大河花园小区38号楼3单元302号,屋内烟雾缭绕,刘铭杰一个人在屋内抽着烟,喝着酒,满脸泪痕。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刘铭杰大脑有点晕乎乎的,但相对还是比较清醒的,听到敲门声,心里就是一阵慌乱,今天下午去找陆正方讨说法,被陆正方的做派气昏了头,结果头脑一热就煽动同样被陆正方气恼的几个人把陆正方拉到了楼顶,后来扔了下去。想起来有点后怕:“主意是自己出的,一旦被查出真相,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但既然已经做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要怪就怪那些当官的太流氓了,不遵守游戏规则,钱也花了,床也上了,结果弄了个寂寞,搁谁谁不生气?但生气归生气,一码归一码,如果是警方找上了门,拿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铭杰对着门外问:“是谁在敲门?”
门外的武青霜再次编起了假话:“姐,我是楼下的邻居,有点事情找你。”
听到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刘铭杰放心了不少,就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李维平第一个随身挤进了门,接着就是岳一成带着警察走了进来。
武青霜和师父武潇蒙走在最后。
看到身穿警服的人来到自己家里,刘铭杰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李维平问:“你就是刘铭杰吧?”
刘铭杰没有办法隐瞒,一脸疲惫地承认了:“是我,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刘铭杰现在还想侥幸地摸摸底,万一不是那事呢。
李维平坐在了刘铭杰的对面:“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如果酒能解真愁,那就成了世上的灵丹妙药了。酒精能麻醉人的神经,但不能麻醉人的精神,你一个人自斟自饮,看样子没少喝酒,就又是为什么呢,能给我聊聊吗?”
刘铭杰看了李维平一眼,朦胧着双眼,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酒精。”
李维平给刘铭杰做翻译:“面对着美酒高声放歌,人生短促日月如梭。好比晨露转瞬即逝,失去的时日实在太多!席上歌声激昂慷慨,忧郁长久填满心窝。靠什么来排解忧闷?唯有狂饮方可解脱。是这个意思吧?”
刘铭杰顿时泪流满面:“我找到知音了?你,倒是个妙人,能不能让其他人先出去,我单独和你聊聊?”
李维平示意岳一成等人先离开屋内。
众人出去后,刘铭杰擦了一把泪,问:“开门见山吧,我知道你是谁,在双虹市被你盯上的人,没一个会有好下场。”
李维平说:“照你这么说,我成了你们这里不受欢迎的扫把星了?可我盯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这一点你不知道吗?”
刘铭杰止住了眼泪:“说实话,我自从第一次在抖音上看到过你的视频之后,就对你很是崇拜,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关注你,知道你是京都来的记者,也知道你在祥陵县搅起的风雨,也知道是你把双虹市的几个贪官送了进去,但是,你只是一个记者,贪官污吏遇到你是活该倒霉,但是你毕竟就是一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当体制出了问题的时候,只有更高的权力才能去改变。你能改变双虹市的局面吗?”
李维平沉思了一下,说:“人的一生总是要生病的,没有一个人活一辈子没生过病,国家体制也一样,有时候并不是体制有问题,而是体制内的人不按游戏规则去做事,扰乱了一个区域的秩序,就好像一个人身上生疮了,该动刀的就动一下,割掉他,让身体痊愈就行了。我是一个记者,没有太大的权力,但我有一项权力是可以起作用的,我能够把一个地方的真实情况上达天听,给高层领导提供决策依据,能够给地方各级领导提供决策依据,这还不行吗?”
刘铭杰自言自语起来:“晚了,我听到你这话有点晚了,如果我能早几个月听到你这话该多好啊。”
李维平说:“既然你把我一个人留下来,那咱就交交心,告诉我,今天你为什么那么做?”
刘铭杰凄然一笑:“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谁遇到你谁就该倒霉,今天轮到我了。不过,既然你能上达天庭,那就听听我的故事,把我作为一个例子,给这个社会敲一个警钟,给这个体制敲一个警钟,给那些贪官污吏敲一下警钟。”
刘铭杰问:“你都知道了?”
李维平说:“是的,我都知道了,不然我不会来找你。”
刘铭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问是谁说的了,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只问你一句,陆正方的所作所为该不该死?”
李维平说:“他该不该死,法律说了算。即使他该死,也不该由你们几个去做这件事情,你们做了,那就违反了游戏规则了,是要负责任的。我看出来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头脑发热地那样做?”
刘铭杰道:“那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听完了,你就明白了。”
刘铭杰就给李维平讲述了她的遭遇——
五年前,刘铭杰研究生毕业后参加公务员考试,考取了双河区花柳镇的一名公务员,那一年,刘铭杰26岁,怀揣着梦想去上了班。但是到了单位才知道,任何有人的地方都是一个小江湖,各种派系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刘铭杰本来不想参与到任何派系当中,不论是书记派还是镇长派,本地派还是外来派,可她发现,不想参与任何派是不可能的,凡是想站到中间的,什么好事都轮不到自己,两边都不会帮自己,还把自己冷落到了一边,像是没有这个人一样,只不过开会点名布置工作的时候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提来提去。特别是作为一个女孩子,更是不为他人所重视。虽说刘铭杰长相不是特别出众,但也是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女孩,身高一米六七,算是高个女子了,身材也是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面容姣好,双眼皮大眼睛,唯独皮肤显得有点黑。就因为刘铭杰不愿意加入任何派系,别人也以为她不好相处,上班一年多了,连个追求她的小伙子都没有。
有一次,镇里调整干部,原妇联主任退休了,需要提一个女同志接任妇联主任职务,但镇里有公务员编制的女性中,除了已经在股级和副科级岗位上的之外,再找不到其他女性了,但镇领导就是没有人愿意提刘铭杰的名,倒把一个事业编的女性报给了组织部。结果组织部经过审查,镇里报上去的名单,就是事业编的工人身份,根本不符合任职条件,组织部长经手下汇报后查看了花柳镇公务员编制中的名单,结果发现刘铭杰符合条件,就给镇里的书记打了个电话,问他:“你们镇上有符合条件的公务员,为什么上报一个事业编的工人让组织部批文?这不是乱弹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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