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座孤坟。
那只是一座极其普通的坟茔,却因为独立在水中的这块平地中,显眼的让所有人都无法避开视野。
广播中又再次传来了导游的声音,“这座坟是我们村中一位姓邱的奶奶。当年因为修建水库,我们村是全部淹没,全村四百二十八户必须都搬迁,在搬迁的那一天,一位八十六的老人格外显眼,她是由自己的孙子背着走上船的,她便是邱奶奶。就要游船忽然要开的时候,所有人忽然全部停住。当时负责搬迁的领导以为大家是不愿意搬迁,正在紧张时,所有人都朝着村子一起下跪。他们给村子磕头,给祖宗谢罪,他们没有守住世代居住的土地。其中哭的最惨的就是邱奶奶。领导把手绢给邱奶奶,让她擦眼泪,然后她只是用手绢包了一包土。邱奶奶说,只要把这土撒在新家的房前屋后,就能保佑家人不会水土不服。然而邱奶奶却在搬迁的一个星期后去世了。邱奶奶说,她唯一的愿望便是葬在一辈子生活的土地上。这块地便是当年村子淹没后最后剩下的山顶。”
听到这里时,万莫星眼中已经隐隐有了泪水。他最受不了的便是这种生离死别,哪怕是故事也会哭得很惨。
“在没有被淹没前,游人游览今天的这些景点都是乘车,邱奶奶很喜欢热闹,觉得有那么多的人来村中很好,她很心痛我们这些导游,所以每次都会在村口准备很多凉茶,等我们到的时候就免费给我们加上。邱奶奶在去世后我们也每年都会去拜祭。”
这时候游船已经快要进入下一个弯道,万莫星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这水中的孤坟。这里虽是故土,如今却只有邱奶奶孤零零的一座坟墓,也许会寂寞吧。
下船时,万莫星吃完了所带的所有零食,白龙看到空荡荡的背包后,极其鄙视的瞪了万莫星一眼,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向码头停车场。
从码头回到新镇还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因为是盘山公路,当驶入镇子时已经接近黄昏。这是一个因为水库工程而移民新建的镇子。道路工整,两旁的建筑也是清一色的三层砖瓦房。如果不是有路牌,几乎难以区分自己是走到了哪里。
汽车横穿过一个t字路口,路的一旁是乱石堆起的围墙,围墙后便是山林。万莫星忽然注意到围墙前面错落的立着许多半人高的石碑,有些年代久远,已经扑倒,也有些像是新立,上面还挂着大红色的绸带,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和复杂的花纹,并涂上朱红色的漆,格外显眼。
“那些是什么?”万莫星好奇的问。
“指路碑”白龙看了一眼窗外,回答道,“因意外在外面死去的小孩,父母便会在路口立一块写有小孩名字,生日,住址的石碑,为亡灵指明回家的路。”
汽车匆匆驶过指路碑,忽然窗外,一抹耀眼的红光闪过。
万莫星不由伸出头往后张望,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女孩,正站在一块指路碑的下面,抬头像在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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