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只是瞬间而已,便又被他敛下。
迈步走至墨水心的身旁,修长微白的手握起摆放在桌上的毛笔,蘸了蘸磨好的墨,在墨水心所写的那张宣纸上挥笔如行云流水般写下一个‘墨’字。
字迹隽秀,朴实无华中又蕴含乾坤,气象万千。
容钰放下笔,侧眸望向墨水心清冷道:“这个墨字,你照着写三百遍。”
“三百遍?”回过神来的墨水心惊呼出声。
她现在的时间宝贵得很,那些藏宝图可是她穿回去的唯一希望了,她可不想与之失之交臂,写字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现在最紧要的是集齐那些藏宝图寻找穿回去的可能,而不是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漆黑的双眼微微眯起,声音慵懒道:“容公子,你确定你没有说错?”
说完,她若有若地地瞅了眼容钰所写的那个‘墨’字,原本只是好奇容钰写的字会不会跟白大哥一样,然而当她的视线瞥清楚白纸上面的字迹时,墨水心傻眼了。
我去,说她写的字是鬼画符,其实这个世界的文字,才是真正的鬼画符啊!
她怎么看都无法将那弯弯曲曲的符号跟她所认知的墨字联系起来,这不是在坑她吗?
对于墨水心神神叨叨的打量眼神,容钰神情依旧淡漠,平静的黑眸睨着她,道:“五百遍。”
声音清冷,简言意骇。
还五百遍?三百都嫌多,五百她写才怪!
再有这种鬼画符写五百遍有必要吗?一遍就能画出来,五百遍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墨水心懒洋洋跃身坐到桌角上,单手托腮,倦倦地打了个哈欠。“没那个必要,不写。”
“四小姐,我是在布置任务,而非征求你的意见。”容钰淡淡道。
墨水心听完容钰清冷的话语,跃身从桌子上跳下来,欺身近至容钰的跟前,大大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细瞅着他,眸底有着戏谑,以及若有若无的探究之色。
“如果我非不写呢?容公子,你又待如何?”
俩人靠得极近,微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馨香吹拂在容钰苍白的脖颈间,带着些许酥,许些麻,令他的气息瞬间的微滞。
容钰面上神色稳如泰山,然而衣袖下的双手却因为某种克制而紧紧地捏着,指尖刺入掌手,丝丝殷红的血珠涌了出来……
他猛然伸手,将凑近的墨水心狠推开,墨水心却在他伸出手的瞬间,抬手将他伸过来的手扣住,刹那之间,他衣袖下的沁血的双掌明晃晃地映入墨水心的视线。
看着苍白的掌心不断沁出的鲜血,墨水心蹙起眉头,漆黑的眼眸深深地望进容钰幽深如海的双眼,语气轻缓,却夹带着怒气与悲伤。
“白大哥,你没有必要这样,如果不想认我这个妹妹,你直说就行了,没有必要这么伤害自己。”
这些伤口,明显的是为了克制自己的情绪而掐出来的。
看着这样的隐忍的男人,墨水心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勒住一般,说不出的酸楚难受。
她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苦衷才令白长渊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与她这个妹妹相认。
明明就是在意的,却又做出一副淡漠疏离的样子,这样的白大哥,让她觉得陌生,同时又让她心疼。
她微垂下眼睑,将所有的情绪都遮掩于浓厚的睫毛之下。
容钰在墨水心垂下眼眸的瞬间,他用力地将自己的双手从她手中抽回,捏了捏掌心,视线并没有看向墨水心,而是落于之前墨水心所写的那张宣纸上,眸色转深。
“四小姐,容钰再说一遍,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清冷的声音微微停顿,在他将视线从宣纸上那两个相连的名字移开后,又接着说道:“另外,容钰提醒一句,四小姐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让他人看到,恐怕会有不好的误会,请四小姐慎重。”
墨水心闻言,猛然抬眼,嘴角噙着一抹惨淡的笑意,声音悲恸道:“白大哥……呃,不,容公子,既然你不想跟我相认,我也不再强求你了,时辰不早了,容公子请回去,以后都不用过来了,我会另外找人教我习字。”
墨水心转身,迈步准备离开书房,却在经过容钰的时候被他伸手拦住。
清俊的面容神色依旧淡然如昔,只是那双盯着墨水心的幽深眼眸带着一丝忧伤,不过一直垂眸的墨水心并不曾注意到。
“四小姐,我答应过故人要教你习字,在你没有写出我所满意的字之前,我每天都会准时过来,今天的字先不用写了,明天这个时候我再过来。”语毕,容钰转身,清瘦的身影缓缓迈出书房。
望着容钰背光离去的清冷背影,墨水心目光微闪,唇角扬起一丝飞扬的狡黠笑意。
这招果然有用!
以前,白大哥只要她一做出这种可怜表情,就会拿她没辙,不管白大哥因为什么不愿与她相认,但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宠溺习惯,是难以改变的,就像她心疼白大哥的隐忍黯然一样,永远都无法拒绝那样的白大哥。
不能相认没有关系,只要集齐那些藏宝图,就有穿越回去的可能了,到那时,她一定要将白大哥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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