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从儿子死了,再怀也没怀上,家里就只有一个死丫头。
两相对比,全是失意。
想着想着,周氏一阵火气上来了,抬腿往家里走去。
她这一走,剩下几个妇人也觉得没趣,瞧着晌午已至,四散回家去了。
柳平在一旁听着有些不平,人家陈嫂一个寡妇,关门过日子,招谁惹谁了?
他跟陈氏的亡夫同出一脉,虽然出了五服,也算是沾亲带故的,他本想着帮腔两句,可转念又打消了想法。
村里这帮娘们就爱嚼弄是非,别到时候再编排他和陈氏有一腿。
那他就不用想能囫囵个儿地站着了,家里那个虎娘们能撕了他!
不知道草编袋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往外散着阵阵臭味。
柳平忍着恶心帮柳文成搬抬进院子,算计着时间,回家去了。
大门关上,柳依依把背篓里的鸡崽子放了出来。
两只小鸡自出生就待在小小的笼子里,突然被放出来,真是天也高院也阔,这会儿正在院里欢快地踱步溜达。
她又把母鸡腿上的绑绳松开了。
不知是新换了地方,还是看不见心仪公鸡的缘故,这只母鸡显得有些躁动难安。
赚钱难如登天,花钱却堪比坐云梯,唰的一下就没了。。。
除去买鸡的钱还有乘车钱,只剩了五十七文。
陈氏跟昨天赚到的三十九文钱包在一起,塞在桌底的破洞里。
之前挖的野菜全部散放在灶台旁的地面上,陈氏捡了一把荠菜出来,这是闺女最爱吃的野菜。
想到两个孩子一早跟着受寒气,陈氏起身将荠菜冲洗干净,起锅烧水,准备煮个荠菜汤,热乎乎地喝下去暖身子。
刚在回程的路上,陈氏说起围鸡圈的事情。
围鸡圈正好需要竹条。
柳文成懒得跑去竹林,便将柳依依之前扛回来的半截竹子砍开。
顷刻见,竹子一分为二,密密麻麻的竹虫在地上滚动。
即使他吃过一次,再见到还是觉得恶心。
要不是小妹就在眼皮子底下,他真想一脚下去,把这些蛆虫全都踩死。
他嫌恶不已,可对于母鸡来说,却是爱了爱了。
母鸡扑楞着翅膀撒丫跑了过来,没了躁动,也没了不安,低头啄食着满地竹虫。
柳依依对此并不心疼,这只母鸡未来可是她们家的重要资产,一定得悉心照料,吃点竹虫算不得什么。
而且竹虫高蛋白,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否则只怕会吃出病来。
看着母鸡吃虫的样子,越看越欢喜。
柳依依觉得这只母鸡是她见过最好看的鸡了,头顶竟然还有一撮彩色的毛发。
她准备给这只鸡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大花,你就叫大花吧好不好?花是个好字啊,花好月圆,花田月下,这不都带着花字吗?
你好好下蛋,回头我赚到钱以后,再抓一只公鸡回来,让它只能跟你一个鸡好,怎么样?”
大花抬起头,复又低头啄食竹虫。
“嗯,大花,你是一只有灵性的鸡,把我的话全都听进去了,大花真乖”,柳依依碎碎念道。
柳文成:“。。。。。。”
小妹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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