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想不通。”
由于发热,他这番话,不像在与死对头质问,倒像是在向家姐,黏糊糊撒娇。
原本,淑贵妃想等云霁舒服些,再和他商议,自己兄长交代事宜。
如今,见云霁仍在病中,却坚持要问,她只得好生安抚,让他把悬着的心,暂且放下。
“好妹妹,方才姐姐对你的恶言恶语,你可别往心里去,都是姐姐的不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和姐姐计较。”
淑贵妃拿出帕子,为他擦额间渗出的汗珠:“咱们是姐妹,姐姐对你,自然不会有恶意,你还病着,快别想那么多,先将心安下来,好好养病吧。”
淑贵妃这番话,让云霁心中朦胧的疑云,缓缓落到实处。
分明淑贵妃位份在他之上,没必要这般低声下气,祈求自己的谅解,还温言软语,安抚自己。
方才那几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淑贵妃强制放空思绪,云霁迫于无奈,合上双眼。
淑贵妃向来不把后宫众妃嫔放在眼里,懒得与她们打好关系,遑论听从她们建议,善待自己。
况且,她还是宋家独女,谁能劝得动她?
莫非,是她早已当家的兄长,宋城?
可宋城此人,乃自己和云霆双方相争,却一直稳居中立派,没向他们任何一派倾斜。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宋城会让宋玥别生事端,也不至于,让他千娇百宠的幼妹,放低姿态,来讨好自己一个昭仪吧?
怎么都想不明白,云霁心下烦躁,不由调整了下卧姿。
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信息。
闭目养神之际,他忽地感到一阵风袭来。
料想是帘子被揭开,带动周遭气息变化,他掀开眼皮,却没见着李院判。
来人是云霁异常熟悉,又无比厌恶的陈泓。
看涟昭仪面露嫌恶,陈泓脸上,连忙挤出笑:“院判外出给人诊治,微臣想着,涟娘娘的身子,本身就是微臣在看,现在娘娘不适,微臣责无旁贷,遂来了。”
“院判不是常年坐镇院中,只前些日子,摄政王风寒,才外出么?”淑贵妃挑起眉,“这一次,是谁这么大面子?”
“微臣也不太清楚,”陈泓拿出诊脉用的器具,“只知道,是国师府的人来请。”
“国师府?”淑贵妃声音放低,像是在嘀咕,“国师啊,怪道能请得动李院判。”
听到是国师府人请的李院判,云霁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他认识国师二十余载,从来没见过他身子不适。
在他印象中,国师法力超群,又早已辟谷,是超脱于世俗,不能称之为“人”的物种。
因为他活了几百年,还不会生病。
可强大如这样的国师,竟然也会受伤,需要请太医吗?
是不是他在外游历时,遇到什么事?
对了,他此去,好似是要寻一个人……
看过云霁脉象,又问过他饮食,陈泓语重心长。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纵使微臣先前给娘娘调理过,但娘娘脾胃还虚,饮食需清淡,不可食油腻辛辣之物。”
想起云霁就是在她打开糕点盒,才忍无可忍作呕,淑贵妃连忙站起身,示意陈泓跟过来。
“陈太医,”淑贵妃问他,“寻常糕点,涟昭仪可以吃吗?”
“糕点?”陈泓点头,“这个自然可,只要不是过于油腻,没什么不可。”
见陈泓走到桌前,她让翠竹将糕点盒打开:“那你看看,这个可算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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