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大事,”瞥一眼惊得连眼都忘记眨的云霆,她话语波澜不惊,“不过是让你旧主,好生瞧瞧,你奉谁为今上罢了。”
“陛下,留着他,也只是祸害,”杨凌一手指云霆,一手抽出身旁系着的利剑,“臣自请,替陛下分忧!”
见杨凌对自己,兵戎相向,云霆心中大震,却又莫名,有些了然。
是了,杨凌会另择明君,他早该想到。
连自幼与自己一块儿长大的晋安,都能在他不知情之下,与摄政王策划谋逆。
一直以来,坚定不移支持自己的沈溪,也临阵倒戈,屈服于摄政王淫威下。
这与自己交情尚浅的杨凌,又如何靠得住?
一直在云霆身旁,似是摆设的晋安,忽地”锵“一声,同步拔出腰间刀。
与杨凌对峙,晋安并不畏惧,他只担忧,南映栀身后人马冲上前,自己双拳难敌四脚。
“涟昭仪,”忆起此前,与云霁的约定,他大喝,“你说过,会让你男人,放过云霆,容我带他走。
“放任杨凌伤害吾主,是你说话不做数了么!”
到底良心尚存,云霁听他谈起,略昂起头,用额间蹭南映栀下颌:“小栀子。”
被他擦过的地儿,幽幽泛起痒意,南映栀手掌抚他后颈,用肢体语言示意他“安心”。
“杨凌,云霆一事,孤自有决断,”不甚瞧得惯,谄媚相儿的杨凌在自己面前晃,她让杨凌随便找个地方待着,无召不得前来,“你退下吧。”
原本也是见南映栀眼色行事,杨凌听她此令,果断如脚底抹油般溜之大吉:“是,臣告退。”
若不是晋安提刀,威胁一般,站在云霆身旁,南映栀恨不得,抢过云霆手中玉玺,替他盖上一锤定音的章。
“云霆,孤已经纵容你,胡扯这般久,你是不是,也该识时务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敢挑战摄政王耐性,晋安手中握刀,侧头与云霆商量:“阿霆,你就按你皇兄说的,认下那禅让折子吧。”
心不甘情不愿,云霆一番话,似是从牙缝中挤出:“王位,本就是我的,凭何要让。”
“可你……”为让云霆心死,晋安决定讲重话,“你不必勉强自己,因为你,压根儿不是做帝王的料啊。”
听晋安这般说,云霆咬牙切齿,颇有“屋漏偏逢连夜雨”之感:“晋安,连你也!”
见他恼羞成怒,晋安苦口婆心劝他:“咱们一起,找个小村子,好好过日子,不也挺好的吗?”
愤怒至极,云霆口吐粗话:“好个屁!”
瞅他们僵持不下,南映栀默默插几句:“晋安,涟昭仪答应过你,孤自然,不会扣下云霆,但在那之前,这玉玺,得盖上奏章。”
被她一催促,晋安被迫发声:“阿霆。”
见云霆犟着不肯动弹,南映栀先礼后兵:“晋安,孤没时间陪他闹,孤确保不伤他性命,将此事交予孤处理,可好?”
不情愿亲自对云霆下重手,晋安扭开头,没反驳,仅挤出一句:“别伤害他。”
“翎雨,”伸手召翎雨前去,南映栀唤云霆“陛下”,给予他最后一丝尊重,“天冷,陛下手僵,动弹不得,你帮一把。”
对云霆幼时,下红糖陷害王爷一事耿耿于怀,翎雨并不推辞,上前一步,要强制云霆盖上玉玺印。
见他步步紧逼,且拖延下去,也了无用处,云霆恍恍惚惚,心中徒留一个念头。
他不要做废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怀抱玉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身旁粗壮树干奔去。
敏锐留意到云霆异动,南映栀托起云霁臀部,将他一把抱起。
她边跟在云霆身后追过去,边冲周边侍卫大喝:“拦下他,他要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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