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承认“自己不忍心剩下小栀子亲手做的食物,撑得腹胀”一事,小栀子此后不愿给自己下厨,云霁立马摇头。
“不是,”生怕被她瞧出端倪,他与南映栀对视,竭力使目光真诚,“小栀子,我没撑着。”
想着一只野兔,及几株蘑菇,应该不至于让他一个成年人吃得腹胀,南映栀托腮,思考其它可能性。
“不是撑,莫非是腹部受凉?但你就待在我披风里,应当受不到寒……”
忆起时日将近,南映栀手捂上他小腹,“还是说,你来例假了?”
不等云霁应声,她又自顾自摇头:“不对啊,你身子受孕,照理说,应该停经,所以这么一说,并非例假惹的祸。
“可我看书上写的,那些个妊娠反应,要受孕四周,方才显现,距离咱们行房事,才两周出头,远远没到。
“莫非,那医书不靠谱?”
见小栀子过度担忧,以至于有些神神叨叨,云霁俯首,主动吻她唇。
“小栀子,”触到一片温热,他复而羞涩抽离,话语轻快,“别担心,我没事。”
换作之前,南映栀也许会信,但才见他呕得死去活来,她只当他在逞强。
“吐成那样,咋可能没事,”抚过他苍白两颊,她指腹搓他下颌,“你这般强撑,我心疼。”
“我方才的确不适,”忽略喉间生疼,云霁选择性说真话,“但如今在你身侧,已经好多了。”
“但你难受时,我也在你身边,”顺他青丝,南映栀一板一眼分析,有理有据,“由此可见,‘我在’,是‘你难受’的无关条件。”
分明她说的每个字,云霁都清楚其中意思,但一合起来,他总觉云里雾里。
一时不知当如何询问,他点一下头,不懂装懂。
“话说回来,你当时在喊‘熏’,”回忆当时场景,南映栀摩挲下颌,“是血腥气令你作呕么?”
“我此前并非闻不得血腥气,今日是意外”在舌尖绕一圈,云霁觉着这话像在狡辩,到底没说出口。
“的确,”他思索片刻,仅问当时场景,“小栀子,方才在树旁,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会有新鲜尸首气,还像是两个人的?”
不曾想,他断言有人丧命,南映栀原本出于“云霁对云霆有兄弟情”考量,试图隐瞒他的心,有些动摇。
在云霁探究眼神进攻下,她思来想去,发现云霆与晋安身死事大,必定纸包不住火,索性和盘托出。
听南映栀说,云霆撞树,晋安殉情,云霁心中发闷。
哪怕前世,云霆不知受何人挑唆,给他赐毒酒,他心中,仍不愿将他划为仇敌。
这一多半,要归功于太后总在他耳边念叨的那句,“阿霆是你亲弟弟,纵有时候耍性子,你作为兄长,也该让让他”。
幼时,云霁总觉这话奇怪。
但未待他挑出毛病,太后便止住话题,示意他不必再提。
多年未得到纠正,这错误观念,在他脑内生根发芽。
以至于如今,早已根深蒂固,难以祛除。
听云霆身死之讯,云霁情感割裂,似被刀切成两段。
一方面,是复仇后的短暂愉悦,一方面,是失去至亲的长久空虚。
像太后说的,云霆纵有千万般不是,到底是他亲弟弟,他总该,照拂一二。
胸中郁结,云霁闷得慌,不由向南映栀求助。
“小栀子,”上气不接下气,他难受不已,眼角泛起生理性泪花,“我,难受。”
见他脸色的确不甚佳,南映栀轻轻环住他腰际:“要不要传随侍的太医来看诊,给你开些药来吃?”
知晓自己这心病,无良药可医,仅靠近小栀子时,会舒服些,云霁摇头:“不要。”
察觉他再度讳疾忌医,南映栀想让他早日病愈,遂低声哄他:“可不看大夫,你这病怎么好呢?
“你难受,我看着,甚是心疼。”
拉过她手,抵在自己胸膛,云霁眸光闪动,低声撒娇:“你给揉揉,我就不难受了。”
顺着他牵自己的方位摸去,南映栀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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