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前的确说过,你若出事,我不独活,”敛起眸子,云霁默默抠她字眼,“可若我没了,你并不必随我而去。
“即使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
被他“我死不足惜,你要保重”的话语,弄得有些窝火,南映栀紧盯他双目,语气加重。
“你单方面,和我上演苦情戏码,还不许我与你生死相随,”她摊一下手,“这是个什么霸道理儿?”
“唔,我很不讲理么?”手足无措,云霁只得和盘托出,“可我就是,想让你好好的。”
“将心比心,我也不想你受伤,或出事,”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我们一同前去,一来增加战斗力,二来可免去思量之苦,岂不两全其美?”
深觉有理,但担心南映栀受伤,云霁目光忧虑:“可战场上,刀剑无眼。
“且‘擒贼先擒王’,你身为一国之君,又过于扎眼,若受伤,后果不堪设想。”
沉默半晌,南映栀感叹“人人有别”:“普通官兵,死不足惜,我就如瓷娃娃,一点伤都受不得?”
尽管很想承认,自己就是这个意思——“谁都能出事,偏偏小栀子伤不起”,云霁见她面沉如水,到底换了个说辞。
“小栀子,战场太危险,连我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全须全尾回来,且我统领全军,恐不一定顾得到你,”
通过几番交谈,云霁感到她心意已决,遂做最后说服,“前世翎风,就是丧命于战场,才导致他妻子上吊,翎雨出家。
“有这般惨痛经历在前,这一世,我再不情愿,让翎风上阵,也怕你,重蹈他覆辙。”
“战场上瞬息万变,有突发情况,如白发人送白发人,也在所难免,但,”
话锋一转,南映栀细细给他分析,“于公,这场仗,非打不可,否则子孙后代,也不得安宁。
“而我亲去,能最大程度鼓舞,被对面狠狠打击的士气,再好不过。
“于私,我舍不得离开你,想与你共进退。
“青川儿,无论此次战役,咱们是胜是败,就让我去战场上陪你,成为你手中利刃,可好?”
被她真诚目光,以及有条理话语打动,云霁深吸一口气,终究松口:“好。”
“我空有一身武力,却对排兵布阵不甚了解,”坦然暴露自身短板,南映栀知此乃他长处,遂决意与他互补,“因而,定计策这方面,还得多劳你费心。”
此前,云霁一直忧心,他在运筹帷幄上,略胜尉迟翊一筹,却苦于身强力壮良将可用,恐难以短时间胜出。
今朝听小栀子要“投到自己麾下”,他眼睛一亮,以君臣相称:“陛下,臣恭敬不如从命。”
“在你面前,我不是陛下,而是督军你最忠心的将领,”
牵起他指尖,南映栀在他手背,轻柔落下一吻,“青川儿,尽情使唤我,我定不辜负你全心全意的信任。”
见在外人面前,面无表情的尊贵帝王,此刻心甘情愿,朝自己俯首称臣,云霁幽深心湖,如有数颗石子儿,在同时打水漂,泛起久久无法平息的涟漪。
“小栀子,快别这样,”他另一只手指尖,抵在南映栀下颌,缓缓将她头抬起,“我不比你高贵,你并不低我一等。”
“你操练辛苦,身上出不少汗,身上粘腻,且去沐浴,”抱他入养心殿,南映栀将他搁在浴池边,“我叫人进来,给你放水。”
还以为是她亲陪自己,洗去一身疲惫,云霁见她要走,一把扯住她衣袖。
正要出去喊高舒,让他派几个手脚利索的侍女,给云霁搓背,南映栀见他似有话要说,遂顿住脚步:“咋的了?”
向来恪守“男女授受不亲”,要展露心迹,云霁羞于启齿。
他垂眸,话语吞吐:“小栀子,你不,留下来,陪我么?”
“我挺想陪你,可,”顿一下,南映栀说出缘由,“我御驾亲征,属事出突然,出征在即,而很多前朝事务,我还未与沈溪交代。
“明日又要早起,今夜不能迟睡,所以,我要趁这会儿,赶紧下达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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