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寻常交流,不必顾及太多,甚至能用上现代言辞,南映栀心下放松,时常畅所欲言。
由于想到啥说啥,她话语间,现代词汇频出。
尽管的确不喜,旁人问来问去,但南映栀对云霁,有远超常人的耐心。
她自然不介意,在他每次顺藤摸瓜,刨根问底时,给他答疑解惑。
“怎么会?”将云霁揽入怀中,南映栀摇头,“你愿意听,我那儿的事,是我的荣幸。
“有时候,我还担心你听不懂,嫌我烦呢。”
未得到意料之中的答复,还被她反夸一顿,云霁神情透出几丝茫然:“真的么?”
听他这么一问,南映栀忽地发觉,自己有些话,会让他理解起来,挺费劲儿。
平心而论,她本人,并不愿意接触,全然不了解的知识。
将心比心,南映栀霎时感到,云霁理解不了某些词汇,低声下气问自己的困窘。
“当然是真的,”为不增加他们沟通障碍,她做出承诺,“但我以后,会顾及你的感受,尽量少用那些词汇,以防你听不懂。”
“不必,”轻声拒绝她好意,云霁言之凿凿,“小栀子,你但说无妨,我很乐意听到新鲜词儿,也想更了解你。”
单搂着,南映栀总觉得差点意思,她掂掂他腰,弯下身子,将他抱起。
“我抽空,可以详细给你讲讲,我那个世界,是啥样的,”她话语温和,“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下意识环住她脖颈,云霁“嗯?”一声,面露不解:“为何?”
不常熬夜,南映栀晚上总显得困顿,她长长打过个哈欠,语调拖沓:“夜深了,先睡吧。”
见她满面倦意,云霁不强求她多留,陪自己看雨落下,而是点下头:“好。”
就着昏暗光线,将他仔细放好,南映栀扯过锦被,倒头就睡。
心中隐约担忧,前线出事,云霁眼睛闭着,却始终无法入梦。
捕捉到外面吹起号角,那嘹亮响声,他一下睁开眼,敲南映栀臂膀,将她叫醒。
“小栀子,”近乎一宿没睡,云霁眼底浮现乌青,却莫名清醒,“前线一直,没传来个信儿。
“战场上瞬息万变,恐怕在咱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生变数,咱们快赶路吧。”
睡了个回笼觉,南映栀精神抖擞,她应一声“好”,迅速跃起,去外边集结人马。
纵使头一回经历,这喊一声就得起的苦痛,禁军们心怀保家卫国的念头,仍咬牙爬起,在南映栀命令下,迅速行进。
许是昨夜未睡够,云霁有些提不起神。
教授南映栀兵法时,他语调略低沉,眼睛也时不时闭着,全然掩盖不住萎靡神色。
正认真听他讲,南映栀见他神情疲累,遂提出疑问,想让他动下脑筋,打起精神。
“青川儿,”她伸手比划,“你方才所说的,‘穷寇莫追’一词,可以展开讲讲么?”
脑袋昏沉,云霁一时没想好如何回应,又不愿意让她话消散于风中。
“嗯?嗯,”他点下头,认可她想法,“有时候,敌军在正面,无法胜过咱们,就可能会用障眼法,诱咱们深入,他们早已布下的陷阱。
“几下交锋,就能将对面打得落花流水,乍一看,很威风。
“古籍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乘胜追击,乃人之常情。
(先秦·左丘明《曹刿(gui,第四声,与“跪”同音)论战》)
“但在双方,实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他们莫名其妙,落荒而逃,十有八九,是假象。
“当然,也不排除,是真受不明因素影响,打了败仗。
“若是那样,更值得警惕,毕竟兔子被逼急,也会咬人,遑论血气方刚的将士。
“穷途末路,反而会让他们忘记畏惧,激发出与生俱来的战斗本能。
“盲目一路追到他们大营,对自以为要打胜仗,自傲的我方军队而言,并非益事。”
见他说完长篇大论,仍半睁着眼,透着疲惫,南映栀试图用科学词汇引起他注意:“这是肾上腺素的功劳。”
“‘肾上腺素’?”果不其然,听到新鲜词儿,云霁眼睛稍瞪大,“那是何物?”
“咳咳,”与上课抽查学生的老师般,南映栀轻咳两声,问起他对“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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