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微微摇首:“我仅知此法。”
别无他法,南映栀咬牙,吩咐人将翎雨架起,平放于运送粮草板车。
她五指并如刀,往下破空一砍:“加速行进!”
知翎雨性命危垂,云霁不再闹着,要欣赏风光,一路慢慢行,而是抿着唇,往归京方位,一个劲儿望。
不知怎地,翎雨嘴中来回念过几次“报应”,侧过身,又吐出几口血。
观他出血量大得惊人,南映栀只恨古代没有输血技术,她问军医:“有办法给他止血么?”
听她语气急迫,隐隐有指责意,军医又凑近翎雨,给他上下按摩穴位。
见翎雨仍神志不清,时不时咳血,他艰难摇头,表示自己束手无策。
“小栀子,”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云霁小声支招,“要不,你驼翎雨,先一步往京城赶?”
明白早日归京,国师或许有法,南映栀望一眼再度闭目的翎雨,话语迟疑:“他恐受不了颠簸。”
“事出紧急,翎雨撑不撑得住,试试才知,”
云霁与她理论,“照他这样吐血下去,我们还没到京城,他就要失血过多而亡,还不如试试这个法子!”
纠结几瞬,南映栀颔首,接受他意见:“好。”
她急速下马,抓起翎雨,就要拎他上马鞍。
似回光返照,翎雨手掌抵住逐影马腹,勉力站直身,拒绝南映栀要把他搀扶上去的手。
“陛下,”许是吐血之时,伤及声带,他嗓音沙哑,“我怕是不行了。”
曾亲手整理母亲遗容,将她妥帖送入坟,南映栀从翎雨悲凉语气,嗅到几丝死亡气息。
患者自暴自弃,生还概率,怕是很低。
不忍心眼睁睁见一条鲜活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她试图问个清楚:“此话怎讲?”
“三言两语,说不清,”似不愿解释,翎雨只道,“总之,我是,挺不到,回京城了。”
同样亲眼望着,母妃在自己面前逝世,云霁敏锐感到翎雨此时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左手扣住翎雨手腕,他先是触到冰凉肌肤,再者感到愈发缓慢的脉搏,不由鼻尖一酸。
上回,在沙场上,去的是翎风,这一世,自己将他留在京中,所以丧命的,是要换成翎雨了么?
见自己身侧,仅有南映栀与云霁两人,翎雨目光转向自己更熟悉的云霁,神情哀伤。
“王爷,”抽不上气,他话语断断续续,“我,我有话,想对兄长说,还请您,代为转达。”
“好好的,留甚么遗言?”
生怕他交代完后事,全然丧失存活意志,云霁摇头,“我不替你告诉翎风,你要说自己说!”
不曾想,向来通情达理的王爷,会毅然拒绝自己请求,翎雨眉宇间,流露出几丝不解。
“王爷,您,”难受得倒吸口凉气,他语气难以置信,“是在,与我,置气么?”
云霁红着眼,手狠狠拍他肩头:“闭嘴,上去!”
翎雨身子不动:“我已是,无用之人,何苦,累着逐影,将我运回京?”
“休要多言,”
带着鼻音,云霁端起王爷架子,做出威胁,“你卖身契还在孤这儿,孤有权命令你做任何事。
“你听着,孤不准你死!”
“王爷,”短促叹口气,翎雨略一阖眼,“您未免,太,强人所难。”
握住他渐渐发凉双手,云霁神情哀恸:“你答应过,要追随我一辈子,如今我还活着,你凭什么先走一步!”
翎雨摇头,缓缓闭上眼:“这一世,怕是不能够了,来世,翎雨再伺候您。”
“不,”拍他脸颊,云霁话语哽咽,“我要你,睁开眼,看我!”
乌云密布空中,忽地撕裂个口,一金瞳少年探出头。
他对着下面,乱成一锅粥的场景,熟稔“喵”几声,随后生涩唤翎雨。
“翎雨,挺住,我把你师尊叫来啦!”
感觉这少年似曾相识,又无法在记忆中找出这号人,南映栀琢磨他方才说的话,疑惑嘀咕:“这人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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