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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云门惨案 (第1/2页)

    杨?等人到了阆阊城,吃饭时便听说了林胤与陈是吊唁云万春的事,以及各种新闻轶事。

    杨?与杨童略做休整便又离开阆阊了。陆庆和、桑藜、桑谷则去了顺义镖局。

    此时,曾南与高信正在吃闷酒,听见陆庆和带了两人进来,如听见了菩萨来了一样,都忙的跑出来迎接。

    曾南抓着陆庆和的手,激动道:“陆先生,您来了就好了,请陆先生救我,替我在帮主面前求求情,不然我死定了,帮主定听先生的。”

    陆庆和笑问:“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说出如此话来?”曾南道:“先生有所不知,这些天发生了多少事,我??”

    陆庆和打断道:“别急别急,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我来给你引荐引荐,这是我江湖上的两位好友。”

    曾南等早见陆庆和身后跟着两人。一人玉面春风,一袭红袍,手提长枪——通体用布绑着;一人冷面郎君,手持黑剑,一身黑衣。

    这曾南也没等陆庆和讲完便行礼道:“二位兄弟好,二位兄弟好,来,陆先生,咱们屋里说。”说着先拉陆庆和往里走,又忙命人备酒宴。

    陆庆和道:“我们吃过饭了,曾兄弟不必客气。”曾南便又命人上茶。大家归坐说话。

    陆庆和笑道:“二位兄弟怎么这般形状?愁眉不展的。”

    曾南命人都退下,便把水月前来相逼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陆庆和讶异道:“难不成谣言之事果真是你们做的?”曾南为难点点头,道:“是他们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没办法才这样,还请陆先生给想想法子。”

    陆庆和叹道:“糊涂,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来。嗳——不过,倒也不必怕水月怕成这样。你当时决意一死,她也未必敢伤你性命。这样一来,倒不是曾帮主放不放过你的事。等供述公布天下,谁求情也没用,你还得是死路一条。连天下人对你们漕帮、兴隆帮都容不下了。陆某的情面救不了你们。”

    曾南吓的已坐不住,高信则一动不敢动。陆庆和问道:“如今那供书在哪?”

    曾南道:“应该在云风手里,那水月去云门吊唁云万春,第二天就离开阆阊城了,她应该是把供书给了云风。只怕等云风办完他爹的事,就该公布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陆庆和道:“既这么着,还得设法夺回来才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可救你们。”

    曾南道:“我们可曾不这样想过?只是以我们的武功,怎么也近不了云风的身。陆先生救我们一回吧,我知道陆先生有这本事的。今后我们给先生做牛做马。”

    陆庆和为难踌躇了半天,道:“我帮你们,到时事情败露,我??”

    曾南忙道:“不论如何,绝不把火引到陆先生身上。”陆庆和道:“好吧,看在已故高帮主的情面上,我就替你们出出主意。为今之计,只能夜袭云门,杀他个措手不及,夺回供书,方可保命。”

    曾南道:“即便夜袭,以我们的身手也难。先生不知道,现在他们近路的各分局镖头都已带了人来祭拜云万春,还有好些远路的也会陆续赶到。他们长年押镖,武功都不俗的。”

    陆庆和道:“既然曾兄弟顾忌,那也没法子了。”曾南道:“先生误会,我倒不是顾忌,如今刀已架在我脖子上,哪还有顾忌的道理?只是??我看这二位兄弟定是有本事的人,能否请先生与二位相帮?这样我们更万无一失。待事成,我们定当厚谢。”

    陆庆和回头问:“二位兄弟能帮这个忙?”桑藜道:“先生说帮便帮。”

    曾南忙又求:“先生无论如何要帮我这回。”陆庆和道:“好吧,若这次动不了云风,你们也只能认命了。”曾南道:“有先生谋划,决计叫他不得翻身。另外水月那边,先生还有什么法子应对?她们使毒的本事不容小觑。”

    陆庆和笑道:“你是怕她报复?”曾南道:“确实是。”陆庆和道:“若能成事,她也想不到你们有此本事,若她相逼,只要你们打死不认就完了。更何况,你们可以把此事推给——须弥山。前段时间他们不是在黄梅洞杀了人么。”两人点点头。

    陆庆和接着道:“还要仔细谋划,但我们从没有参与过这事的,你们可明白?”曾南道:“放心,决计不会把火引到先生身上。”

    陆庆和笑道:“你们别到时卖了我,我可不承认的额。”曾南笑道:“先生说笑了,还请先生代为详细谋划。”如此,陆庆和几人便仔细商议了大半天,自不必多说。

    次日,陆庆和就依计安排自己的人去酒肆吃酒,又安排另一伙人去与那几人发生冲突。那几人再不经意间说出自己是须弥山弟子的身份,之后匆匆离开。

    这件极小的事,却因“须弥山”几个字而变成了酒肆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时皆传“须弥山终于派人下山了”。

    至深夜,已是丑时,四方寂然,月光软软。

    陆庆和、桑藜、桑谷带着曾南、高信及十多名身手不错的漕帮及陆庆和随从,皆着一色夜行衣,蒙脸遮头的,秘密潜往云门镖局后门。

    桑藜、桑谷先悄悄跃进去,把值守的人给抹了脖子,开了门放众人进来,关好门后,分成三路:桑藜与桑谷带中路;陆庆和带七八人西路;曾南与高信带八九人往东路去。

    此时云门的人大都歇下,只安排了十来人值守前门与院落。而云风与沈州青皆在灵前守着。云夫人与晓月也搬到前厅来暂住。西院住的是门中弟子及来祭拜的各分局的人。东院住的是纪叔等家仆及远近亲戚朋友们。

    陆庆和三路人所到之处,先在各屋施了迷烟,逐屋查看,见各分局镖头、弟子便杀。那几名已经败露的被押的细作也别抹了脖子。

    桑藜、桑谷一路下来,先到前头将值守的人解决干净,然后到前院来,只在院中悄然盯着灵堂内的云风看。

    此时云风与沈州青正一左一右的跪坐在蒲团上闭目守灵。当时,云风突觉心头一惊,似有一阵寒风吹入。睁眼向外看时,见两名黑衣人正一动不动的往里盯着,月光之下,杀气腾腾。云风小声唤了唤沈州青,沈州青顺着云风的目光看去,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来。

    两人轻轻起身,沈州青取刀递给云风,二人出到门外。这时,陆庆和与曾南两路人也都汇聚了过来。

    云风见状,知值守的弟子已被悄无声息的杀掉了,尚不知休息的人怎么样,心想也可能凶多吉少,不禁心中更加恐惧起来,压着声音问:“你们是谁?”

    曾南鼻子里发出声来回:“把水月给你的东西交出来。”

    云风心想:“是顺义镖局?看来请了高手。”便道:“你们要什么都可以,别伤了人。”

    曾南仍装腔说道:“他们中了迷烟,不会醒了,你敢耍花招,我一放信号,立马全死。”

    云风并未多想,从怀里抽出水月给的供书丢了过去。曾南接了,取出供书趁着月光看了看,又忙收紧揣怀里。云风道:“东西已拿,快离开。”

    这时云夫人与晓月已听见人说话,出来见院上黑压压的一群人,吓的魂都没了。沈州青忙拦住道:“夫人别出来,晓月,带夫人回去。”

    曾南道:“还有一样东西没取。”说着与众人退到一边,只剩桑谷留在原地。

    云风见执剑的黑衣人独自站在那里,便说道:“我猜你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为何助他。”桑谷只道:“想领教归鸿刀法。”

    云风道:“你二人早到我跟前,却不偷袭,也算坦荡,要命也好,比武也好,何否放过我一家老小。”桑谷道:“自然。”

    云风回身去跟他娘说道:“娘,今日难逃一劫了,孩儿不孝。”说着跪下磕头,沈州青也跟着跪下磕头。

    云风起身对晓月道:“姐,照顾好娘亲,若能活着,带娘离开这里,将家财都散了吧,只好好活着。”晓月抽泣无声,只点头应着。云夫人也是泪流满面,心痛难言,浑身发颤。沈州青也道:“夫人保重。”又伸手抚抚晓月的脸,道了声:“对不起。”晓月只抓着手,哭成了泪人。沈州青抽手与云风出了门去。

    云风先下台阶,到那桑谷跟前,二人相视半晌,刀剑相接,已打的风起云涌。

    这云风的刀法较前些日在祠堂时的光景又上了一层楼,且今日已不将生死放心上,故修为已不是前日可比。百十来招下来,这桑谷已落下风。

    桑藜见状,早也按捺不住,解枪衣,露出整杆长枪来,刃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辉,在打斗气流中呜呜咽咽。

    桑藜激动不已,正好一试身手,提枪便杀将上来,桑谷又暂且退到了一边。于是桑藜与云风便斗了起来。

    这桑藜自视过高,使这风鸣枪明显吃力,把本家功夫全丢一旁,才二十来招,已有力不从心之状。

    云风早觉这枪不一般,念头闪过:“莫非是风鸣枪?与陈是前辈是何关系?难道陈前辈他们已遇害?”

    正想着,桑谷也攻了上来,即便如此,云风却无半点落了下风的意思。陆庆和怕再拖下去恐生变故,忙提剑飞入局中。

    沈州青见状,也拔刀飞杀上来,曾南等人忙一拥而上,将沈州青围在了中间。

    这沈州青虽身手不错,也经不住这么多人围攻。虽杀伤了他七八人,但终究力竭难抵,被乱刀砍中,倒在血泊里。

    云风此时与他三人对决,自然难敌,被桑谷一剑刺穿胸膛钉在栏柱之上。云风用力抓着桑谷的剑,奋力说出:“我信你。”又转头去看云夫人她们,已不能再言语。

    桑谷将剑一抽,云风掉在地上。

    曾南见状,喜之不尽,忙跑上来摸云风脉象,探云风鼻息,见云风已死,欢喜不已。提着剑就要上灵堂里杀云夫人。

    桑谷挥剑拦住,挡在他脖子前。曾南道:“这是干嘛。”桑谷道:“我说杀便杀,我答应留便留。”

    高信忙上来拉曾南道:“人已死,她们不中用,留她们也无妨。”说着,桑藜捡了羊皮套,一行人抬了几具尸体,方从前门离开。

    温锐与晓月见沈州青与云风相继倒在血泊中,已吓得魂飞魄散,半日缓不过神来,仍不敢出去见他二人尸身,在灵堂中佝偻着身躯,几乎回还不过一口气来。半天才慢慢移步出去,轻唤他二人名字,哪还能应?顿觉上摸不着天,下求不着地,悲痛难当,抓心挠肺抓不着,几乎不曾晕厥过去。

    母女俩抱在一起,悲恸难已。一时,乐岫又吐出一口血来,更吓得晓月不知如何是可。

    半日,乐岫忍着心口疼痛跟晓月道:“去,去看看纪叔他们怎样了。”

    晓月方忍着哀伤、恐惧,撑起身子往东边跑去。挨屋见人都被迷晕了,喊了半日皆不醒。

    又往西跑去,见后门值守弟子全死了,黑压压的血流了一地。往西院去时,见死了几屋子人,吓得呕吐不止,顿时头目晕眩难支,一头栽了下去,撞在门上,磕的头破血流。半晌,疼醒过来,擦了血水。撑着跑回前头去,又见前门、花厅的人也都倒在血泊里,跑回前院,见云夫人仍守在云风身边,哭道:“娘,死了好多人,纪叔他们被迷晕了,叫不醒。”

    温锐道:“咱们抬风儿与州青进去。”于是两人搭着云风吃力地往厅里抬,一边抬一边又止不住的抽泣着。好容易将云风抬进屋去。又去抬沈州青,把沈州青抬进去时,两人已累瘫在地,看着云风二人一动不动,早又哭碎了心肝!

    就在这时,却听云风倒吸了一口气,咳了几声,把母女俩惊了一跳,方意识云风还活着。激动叫唤着云风,半晌,云风睁开眼,吃力地叫了声:“娘!姐!”

    二人听叫,肝肠寸断,抓着手,捧着脸,哭道:“老爷保佑,老爷保佑。”

    云风问:“沈大哥呢?”两人只看着边上,云风转头看见沈州青就在身旁,伸手去推了一下叫了声,又摸了一下脖颈,眼泪也出来了,又问:“纪叔他们怎么样了?”

    晓月道:“纪叔他们被迷晕了,叫不醒,值守的弟子都被杀了,还有四五房的镖头、弟子,还有那几个内奸也被杀了。”

    云风听了,要撑起来,乐岫与晓月忙扶着,道:“先进屋,娘给你处理伤口。”

    说着二人将云风扶进内屋床上坐着。云风痛苦道:“姐,你去弄醒纪叔,让纪叔过来。”

    晓月答应着出来,又见了沈州青,心如刀刺一般,堕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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