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惊雪也不敢深睡,不过睡睡醒醒的,觉得精神了些,便过江岸这边一直守着。
天将亮时,又运功给他疗了伤,又去煎了药来喂了。
罗一醒后,惊雪便劳罗一照看江岸,自己忙出城去牵了马儿回来。
回来时顺便给罗一带了一包板栗。
罗一接过,笑道:“谢谢姐姐记着,江大哥醒了,快去看看吧,马儿给我。”
惊雪听说,欢喜跑屋里看江岸。
江岸见了人,眼都红了,心直突突的跳,更是想坐坐不起来,只觉全身疼透了。
惊雪忙坐了过去道:“别动。”说着,已搭上手脉。
江岸看着,已忘了伤痛,不觉红了双耳,微笑说:
“一直以为是做梦呢,原来是真的。你又救了我。”惊雪抿嘴笑了笑。
江岸又问:“不知我大哥怎么样了?”
惊雪便未将实情说与他,只道:“放心吧。”
江岸忙又问:“怎么不见青竹?”
惊雪道:“她在须弥山上呢。”诊完脉,问:“感觉怎么样?”
江岸笑回:“没事,就是疼。”
惊雪见他涨红着双耳,是因自己亲密举止缘故,也有几分羞怯起来,忙从床沿站起来,笑了笑说:
“能不疼?差一点你的经脉筋骨就全断了。”
江岸道:“谁知道八极剑阵威力那么大呢。本以为是活不成了的,当时想着还没有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只能下辈子了,谁料又欠了你一条命。”
惊雪听说,笑道:“照你这么说,你怎么知道不是上辈子我先欠你的呢,现在是我还你呢?”
罗一正倚着门框听了,笑道:“可不是?依我说,别管上辈子下辈子,这辈子就彼此报答了吧。”
惊雪回头红了脸瞪他。
罗一见状忙道:“我去杀鸡做饭,哥哥姐姐聊着。”
惊雪回头对江岸道:“几个月不见,你的武功都能独挡一面了,残脉之疾也好了,方前辈果真世外高人。”
江岸道:“还是你留了信让我们去找师父的,不然也好不了,也不会入师父门下。
“如今师父老人家走了,没能送成师父,但愿他老人家别怪我。现在也不知道江心怎么样了。”
惊雪道:“方前辈会为你感到高兴的。我想江心应该不会有事,你安心养伤,等好了再去接她吧。
“我如今倒后悔留那封信,把你们牵扯进江湖纷争里。其实我已经在须弥山找到了解残脉之疾的方法了。”
江岸听了,不觉暗自欢喜,只摇了摇头道:
“并非如此,我觉得很多事情不是选了另一条路就是另一种结果。
“这是我与师父的缘,与江湖的结。
“更何况你是为了救我,自然不会明知道有人医术高明而不推荐的道理。”
惊雪听了含笑说:“你变了好多。不像过年时见到的光景了。”
江岸问道:“那是变好了,还是变不好了?”
惊雪笑道:“变话多了,讲的也有道理,算是变好了吧。”
江岸听着欢喜,只是这时突想起云风说过梅落天与陈是已不在人世的事来。看着惊雪不像是知道了消息的,立时转喜为忧,暗想:
“难道大哥还没有告诉雪儿这事?也是,若告诉她,她岂不要伤心欲绝?那时是定要去那牛角岭求证的。”
惊雪见他突然眉头紧锁,愣愣的看着自己,便问:“怎么了?可是很疼?”
江岸眨了下眼,收回神思,也不敢就告诉她,只说:
“没事。我听大哥说,他们为了《须弥山经》的事,一直想抓你和青竹,一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惊雪道:“你都知道了?波折总有的,还好没什么大事,等你伤好些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你先闭目养着,不要乱动,我去看看罗一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江岸点头笑应了声:“好。”
惊雪便到厨房这边来,问罗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罗一只笑道:“姐姐陪着江大哥就是,我自己忙得过来。”
惊雪道:“让他歇着就是,这些鸡都是你养的?”
罗一应道:“嗯,那要不姐姐帮我抓一只,可敢?”
惊雪道:“有什么不敢的?很容易。”说着便尊下捡了块小石子要打。
罗一忙问:“姐姐这是要使上暗器?”
惊雪点头道:“嗯。”
罗一道:“不行不行,那样没趣,不要用武功,徒手抓,可敢?咱俩比上一比,看谁先逮住。”
惊雪笑道:“也是,以前不会武功,我和青竹也是满山追着逮,闹腾的紧。
“如今会了武功反倒容易让人忘记怎么有趣的生活了。也好,咱们就比一比。”
罗一问:“青竹是谁?”
惊雪笑道:“我妹妹,比我小一个月,从不叫我姐姐,只有求我办事的时候才“姐姐,姐姐”的喊,可聪明了。”
两人边说边追着鸡满院里逮,逮了半天,各逮了一只,闹得很欢,罗一笑道:
“以前大哥们都在的时候,我们经常这样,还打赌,谁输了谁吃鸡屁股。
“符大哥最不喜欢吃鸡屁股,偏偏最不会抓,每次都苦着脸吃了几个。”
惊雪听了,知道他说的是以前这里的镖师们,只道:
“那今天让江岸吃,他没抓着。”说着两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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