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才把完整的刀谱给了你二师兄。你二师兄还不愿意看呢。
“我说明厉害,命他修习,他才接了去,练了两天没什么进益,就说不练了,也是难为他了。
“小师妹不如也看看?这谷中,师叔公独夸过你,或许你能成。
“若成了,师兄将谷主之位传你。如今不论是谁,只以神农为要,不论别的。”
陈雪听了,说道:“我连第二组斩都练不成,师兄何必拿我开玩笑。
“且咱们神农的武学也不止这刀法,师叔公不就很厉害?”
独孤笑道:“话是没错,但天下人皆知我神农绝技是这刀法,若失传了,或使得不三不四,岂不叫人笑话?
“简单来讲,就好比一家菜馆的招牌菜是佛跳墙,可结果却做得一般,甚至做不出来,这不是叫人笑话?”
陈雪道:“那就改菜谱就是了。而且,难道我们神农的绝技不是医术嘛。”
独孤叹道:“你哪懂江湖险恶?你的话虽没错,可我单单拿医术保护不了神农谷,保护不了你们。”
陈雪也不再做辩解,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起身说要往前面去了。
独孤只说:“刚才师兄说的是真心话,你好歹也参悟参悟吧。”
陈雪回他:“再说吧。”便闷闷的走了。
独孤见她去了,也只摇头叹息,自言自语:“我也宁愿你们无忧无虑,只是独独害了你师姐。只怕下辈子她再不愿见我了。”说着,便垂下泪来。
将晚,陈雪用过晚饭后回到杨桃园,却见独孤还坐那发呆。上来问:“师兄怎么还在这儿,前面正寻你吃饭呢。”
独孤回过神来道:“怎么就这时候了?这就回,你歇着吧。”说着起身走了。
陈雪见他这般忧思憔悴的,心里也是不好受,惟叹气罢了。
一时洗漱出来,已是明月如水,不禁怀思起友人故人来。坐在藤椅上望着月想:“也不知江心到了家没有,但愿她一切都好吧。”
又念她师姐:“师姐,这月亮是不是你变的?你好傻,何苦呢?其实好些事情我也能猜出个大概,你太苦了。
“今天大师兄要我也练练斩心诀,我才什么水平?没什么意思。神农谷里的人都变了,没有以前那般透亮。
“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和师父出了三七,我想出去行医,你说好不好?看些小病小灾应该没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不过,今天我倒不自觉想了想咱们的‘十三斩’,想到了好些问题。你听听是不是这道理:
“就那把破刀来说,虽不是什么稀罕神兵,但那也是精钢淬炼而成,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怎会断得只剩下这点长了呢?
“且以前历代谷主武功修为了得,谁能砍得断这刀?刀身上的缺口也不像是与人打斗时留下来的。
“我记得以前师父有跟我们讲过,这刀曾经在三位谷主手中断过三次。而那三次都是师祖们三次练成神农十三斩后断的。
“为什么练成了刀法,反而断了刀呢?
“神农十三斩分为:擎天、问路、入谷、开山、断水、砍樵、采药、出谷、济世、忘名、归谷、断刀、斩心。
“这其中第十二诀就是断刀,难不成师叔公、师父连断刀诀都没有练成?不然为什么没有断刀呢?
“如果这样,又谈何练就斩心诀?斩心更不知斩的什么,如何就把心斩了呢?
“也不知这些想法对不对,对练刀有没有帮助。兴许大家都有过这些想法吧,我也不想跟大师兄说。”
正想到这,突闻“哐当”一声,原来是一个杨桃掉下来砸中了石桌上的茶杯,倒唬了陈雪一跳。
陈雪突冒出一想法来,不禁自言自语道:
“不对,难不成那三位谷主只练到了断刀这一层?未曾练成过斩心诀?这不可能吧?”
说着,突然又听一个杨桃掉下来砸在桌上。
陈雪笑了笑道:“师姐是你吗?还是祖师仙灵?我真猜对了?”
才一问,又有杨桃砸了下来。
陈雪颇为吃惊道:“真的假的?我要怎么做?我把想法告诉大师兄和二师兄吧?”
问完,等了好一会,却不见杨桃掉下来,又问道:“总不能我自己练吧?”
话音刚落,却起了一阵风,刮得树叶婆娑作响,吹落了一地的杨桃。
陈雪笑道:“原来是风,瞧我倒魔怔了。”
又看向月亮道:“师姐,我歇下了,晚安,替我跟师叔公和师父问安吧。”
于是起身回屋合门熄灯。才躺下,又听外头杨桃“噼里啪啦”的掉着。
翻来覆去半日也睡不着,心想:“不管了。”便起身整衣出门,直往前头独孤仁的院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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