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梅惊雪回至瘟神庙,就先来看江岸二人,见江岸正打坐,小女孩已睡着了。
江岸见人回来了,欢喜问:“吃了饭没有?”
惊雪笑应:“吃了。”
江岸道:“你这忙了一天了,先歇下吧,我这里没事,我现在已经能把气提起来了,想不出两三天该好了。”
惊雪道:“还早,也睡不着。”一面说一面诊了诊脉,点头道:“嗯,好多了。”
江岸道:“那我们出去说会儿话吧。刚刚瞧了一眼,满天的星斗,好美。”
于是二人出门来,惊雪携他飞上那边屋顶,坐在屋脊之上,抬眼望着天,看星星,说话儿。
惊雪将面巾摘了,道:“好些日子没有看星星了。”
江岸忙道:“快戴上,快戴上。”
惊雪笑道:“无妨。”
江岸见说,也就随她,也抬头看着星斗叹道:“这星星比月亮更招人想念之情呢。”
惊雪笑道:“可不是!你想江心了吧?”
江岸道:“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估计还生我气呢吧。”
惊雪道:“是该生你的气,我在去牛角岭的路上碰见她回家去了。
“她向我替那个黑衣桑谷求情,说要是他以后不助纣为虐,就饶他一命。我便问出了神农谷的事,才知道孟千帆欺负她。
江岸听说,便知惊雪把事情都了解清楚了,愣愣说道:
“我也不曾想,救江心的人是他,他还在杨桃园守着江心呢。”
惊雪道:“你不是说留下保护她嘛,怎么叫她出了事?”
江岸抿嘴看着惊雪,道:“就是错了眼,不留神来着。”
惊雪道:“你那会在干嘛?怎么就错了眼?”
江岸道:“就想你到了哪儿了,是不是该到家了,所以就走神了。”
惊雪听了,戳了他一指头,道:“还好人被救上来了,不然你就悔吧。
“这孟千帆也真是该死,谁曾想神农谷的人也是良莠不齐的。”
江岸问:“你碰见江心时,她是一个人?还是和那桑谷一起?”
惊雪道:“你现在倒关心起这个来。她是一个人,算日子应该早到家了吧。”
江岸道:“回家也好。对了,雪儿,牛角岭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惊雪只点了点头,便红了眼。
江岸道:“对不起,不该给你留那信,该一早告诉你来着,当时就想着你回了家有你婶娘他们在,你不会太害怕,想想我也是蠢。”
惊雪道:“我也没有怪你。”
两人沉默了半晌,江岸又问:“杨前辈他们还好?可有法子医他们的经脉?”
惊雪听了,抬头间眼泪直流,江岸见状忙问:“怎么了?”
惊雪道:“杨师叔他们被人杀了。”
江岸一听,震惊无比,一激动就咳了起来,惊雪拍了半晌,平复了才问:
“谁干的?我们下来时还好好的,他们说留在上面安全的。
“早知道,我拼命也要背他们下来,我这叫办的什么事啊。”一说更后悔不迭。
惊雪道:“还不知道是谁。也不怪你,谁又料得到。”
江岸问:“会不会是杨?或者玄真、八级长老他们?”
惊雪想了想道:“不好说,要是他们想杀人,应该不会多此一举。且他们必定知道陆师兄不在上面,陆师兄也是会难逃一劫的。”
江岸问:“陆兄呢?他去厚安找你去,或因此躲过了一劫。”
惊雪回:“他没有去厚安,一直在牛角岭外的野店。后来他决意留在牛角岭上守墓,不愿离开。”
江岸寻思道:“这么说来,极可能另有其人,到底会是谁?那牛角岭不是容易上的。”
惊雪道:“再查吧。”说着从袖口取出一锦囊来给江岸道:
“在你那衣服口袋里发现的,这该是杨师叔给你的吧?原先是青竹那丫头装神弄鬼给杨师叔他们装计谋的锦囊。”
江岸接了,道:“是,杨前辈托我带去给青竹。那就给你也一样。”
惊雪道:“既然托的你,你就放好吧。”
江岸答应着,便将杨远秋弃用锦囊计那段说给惊雪听。惊雪听完,眼泪直流。
江岸想要替她揩拭,又没有手帕,又拿着袖子摆弄半天也没有擦上,反弄得惊雪噗嗤笑了。
自己擦了,说道:“快说说你,还没问你,怎么又到了这里来了?”
江岸道:“我本要去须弥山送信来着,后来经过一岔路口时问路。那酒鬼戏我,害我绕到这里来了。
“才问清楚要出城去,城就被封了,本想夜里再潜出去,就来瘟神庙帮忙,一直忙到深夜,看着满院的病人,又不好意思走了。
“本以为也就耽搁两三天罢了,再日夜赶就是,谁知就困住了。还差点死了,得亏你赶来。
“还好已经把信托人送去须弥山,想该快到了吧。”
惊雪听了,笑道:“你啊,向酒鬼问路,不懂多问几人?走了那么些天了才想起问人。
“还有,你知不知道你所托非人啊,还把你那玉锥子兵器也给人家。”
江岸笑问:“怎么所托非人?”
惊雪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赶来巴州?你托付的那个人可是神兵阁的季年。”
江岸吃惊道:“是他,姬先生,季先生,原来他也不用真姓。
“我见他送药来,又留下帮忙,是个极好的人,才敢托付,或许他未必会负我。”
惊雪又戳了他一指头,笑道:“他是为了你那兵器来的。估计是打听得你在巴州,才冒险来接近你,你还替人说话呢。”
接着便把偶遇季年那段说与江岸听了。
又说:“另外,我还疑他是杀害杨师叔他们的凶手,那日也来不及盘问。”
江岸问:“怎么疑是他?可是有线索?”
惊雪道:“我进牛角岭时,见鳄鱼潭边有许多东西,信儿说那是祭奠用的东西。陆师兄说可能是季年来祭奠他小儿子时用的。”
江岸忙就问:“信儿是谁?”
惊雪道:“我认的妹妹,以后告诉你。
“我想他祭奠他儿子后,过牛角岭发现了踪迹,才上牛角岭杀害了杨师叔他们。
“我与他交过手,以他的修为翻上牛角岭不难。”
江岸道:“原来如此。”又想了想,说道:“但若说他是凶手,我想不大可能吧。”
惊雪问:“怎么讲?”
江岸道:“你想,不管谁是凶手,肯定是在我之后上牛角岭的吧。”
惊雪应了声,他接着说:“我是五月廿十那天到了牛角岭,于当天离开。六月初七才到了巴州城。这中间就用了十七天,我还是赶得紧呢。
“季年是六月十三到了这里。假定我刚离开牛角岭,他就入岭祭奠他儿子,然后当天杀人,接着去了天府城,然后又从天府城到这里来送药。
“这时间也就二十三天,是不是太赶了?赶得急?”
惊雪听了问:“你怎么知道他先去了天府,从天府来的?”
江岸道:“他说他在天府听闻这边有疫情就送药来,我想这件事上他没必要对我撒谎的。”
惊雪道:“这么说来,我是六月初三见到师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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