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却不让她问下去。
许可可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呀,先不要冲动。我们今天只是来探访老人家的义工,不是什么侦探,更不是警察。”
“可是……”
“更何况,我们都已经摸到线索了,不是吗?”许可可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瓶水,离嘴几厘米高仰着头“咕咚咕咚”地倒了几口进嘴后,再递给了黄翅摇。
“接下来,我要干一些侦探才会干的事了。”
“要干些什么?”黄翅摇学着许可可的样子也倒了几口水进嘴。
“偷监控。”
“噗——咳咳咳!!”
许可可最终还是撇下了黄翅摇一个人在小区的花园里坐着,不知道去了哪里“干一些侦探才会干的事”。
趁着许可可不在的时候,黄翅摇边拍着胸口顺着刚刚被水噎到气,边上网找了一下高登的社交媒体账号,发现他最新发布的那一个帖子已经被封了。看日期,估计就是许可可说的那一封网上遗书。
但新闻不知被谁炒热了,在还没来得及被封的别人的帖子或评论这些犄角旮旯里,黄翅摇还是找到了那一封遗书。
遗书上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我在温苏集团做错了事,早已受到惩罚,身心疲惫。如果这些惩罚还不够,我现在就付出我的性命来赎罪。祸不及妻儿,还望温故知总经理不要再追究我家人的过错。高登绝笔」
这封遗书是将文字档案打印出来拍成了照片放到网上的,‘绝笔’二字那里还有一个红色的手印。
黄翅摇又打开了许可可从警局拍来的高登的手写遗书和网络遗书做对比,发现手写遗书增增减减了几个字:
「我做错了很多事,我早已受到惩罚,身心疲惫。如果这些惩罚还不够,我愿意付出我的性命来赎罪。祸不及妻儿,还望温总不要再追究我家人的过错。」
乍一看好像内容是差不多,但意思大相径庭。
首先是时间上,一个是现在就付出性命,另一个只说愿意付出性命。即便是这小小的差异,心态上看上去却是不同的。
其次,网络遗书对于温苏集团和温故知的指向性很强,看着就像是指控。
指控温故知咄咄逼人,才会导致高登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究竟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写两封遗书呢?
或许她该换一种问法。
这两封遗书都是真的吗?
奔波了整整一天,从生日宴开始一直到现在,黄翅摇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现在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晚霞逐渐被夜幕压了过来,笼罩覆盖,天边的最后一丝色彩也消失殆尽,只剩下无边的黑夜,和黑夜底下看似一片平和的万家灯火。
她置身于其中,只觉得眼前光怪陆离。
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又或者说,当假的事物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真的时候,那还算是假的吗?
夜风渐起,寒露时节,越阳的气温尚算炎热,黄翅摇却觉得,这风穿过时,冷得透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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