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将我们一起带走,去别处再起一个浮云阁,姑娘不从便想对姑娘用强,现在死了真是活该!”
她说着气得又重重地踢了一下管事的身体。
苏遮月知道管事是何等的嘴脸,此刻也生不出半点同情心,但她望着手里的花瓣,忽然想到了方才一刻见到的谢染。
“若这花对疫病有用,那是不是还可以救其他人?”
姝烟正在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听到这话声音突然一高,抬头望来:“你要救谁?”
苏遮月怯生生道:“我方才在院子里看见谢染的尸体了。”
姝烟和怜儿对这个并不惊讶,毕竟她们是眼睁睁看着天芷和二月出事的,但她们知道这花有用的时候,并没有打算用它去救人。
更何况是那高高在上的谢染。
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救她干什么?
“你都说是尸体了,便是说人已经死透了,没气了,再服下这花也不见得有用啊!”
怜儿也道:“我与姑娘服下时,姑娘还是有气息的。”
苏遮月虽有这个担忧,但坚持道:“总得要试试。”
姝烟却不同意她的想法:“不成,这浮云阁里姑娘出事了,但没准像管事的这般幸存的下人还有几个,咱们都是柔弱的姑娘家,此刻不宜在这儿多待,应当速速离去才好。”
她没见到朱妈妈和万爷,也没见到邓婆婆和冬梅院的管事,也许他们提前跑了,但也许他们只是在外,没准等会儿就回来了。
怜儿手里抱着管事的包袱,这包袱里全是管事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她方才清点了一下,足够她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而她也不必再给人当丫鬟了,找个偏远的市镇躲上一会儿,等风声过了再出来,便能用这笔钱买田置地,也买一些丫鬟伺候,过真正上等人的生活了。
这时和着姝烟的话,不住应和点头,
“姑娘说的是,我们还是快走吧。”
却倒是此刻浮云阁里空无一人,她们才能带着财物逃走,若是按苏遮月所想,将这些姑娘弄醒了。
人多眼杂的,这些财物又该怎么分?
苏遮月无论如何不忍心看到那些如花般的姑娘就这样死去,不管是天芷还是谢染,不管她们怎么说话,都是无辜被卖到这浮云阁的,若是真正心肠坏的人,她也不会相救,可是她们这些个,不过是被朱妈妈和万爷利用的工具罢了。
“姐姐,到底是人命,我得试一试。”
姝烟见她冥顽不灵,劝说了好几遍后,终是气得站起来道:“好,你做你的好心肠!真菩萨!”
“怜儿,我们走!”
怜儿抱紧包袱,看着姝烟,又看看苏遮月,眼神迟疑着,终于还是将脚步向姝烟迈去一步。
她之前是想跟着苏遮月在这浮云阁好好待下去的,也是真心对待苏遮月的,可现在浮云阁一遭变故,树倒猢狲散,夫妻到了大难关头都会各奔东西呢,谁还要紧着那些不相干的人。
她也觉得苏遮月这般过于仁善了,如果真被她救活了那些姑娘,还不定闹出什么事呢,那一个个,难道是好相与的人吗?没准苏遮月便成了东郭先生,被救出来的蛇反咬上好几口呢。
更何况浮云阁出那么大的事,官府的人肯定会过来的,不是现在,没准也是下一刻了,等他们来了,她们这些剩下的有理也说不清了,便是能洗脱嫌疑,这包袱里的钱物也肯定被那些当官当差的人搜刮去呢。
怜儿想了一圈,定下了心神,望着苏遮月孤零零的身影,
“姐姐,那你多保重,我们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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