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也要一同受押听审,不过她有眼力,全无挣扎,听任吩咐,便也没受什么苦楚。
张氏走在最后,望了一眼姜嫣。她何其精明的人,虽然十分想与姜嫣攀关系套近乎,但也看得出来姜夫人和京府衙门并不对付,她若这时和姜氏示好,只怕连自己吃饭的饭碗都保不住了,此刻也只能按耐下来,跟随走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姜嫣的人。
原来摆在案上的那把琴已然在方才的混乱中摔在了地上。
姜嫣走过去,将琴捡起,看着折损了的琴身,叹道:“可惜了……”
这一声惋叹之后便生起重重疑惑。
思索了一会儿,她突然眼眸一深,向旁边的仆役吩咐道:“快去备马车。”
丫鬟还在为京府那群人的嚣张蛮横气闷,听到这一句愣了一下,她们是坐轿辇来的,现在坐轿辇回去便可,马车那便是要走远路了,于是问,
“夫人要去哪儿?”
“盘河行宫。”
姜嫣极快地说道,已来不及和她解释,转身便提着裙摆下楼。
丫鬟听得更是云里雾里,但见夫人这般着急,立刻也不加思索地跟了上去。
另一端,带着苏遮月和小君钰离去的马车,也根本没有像韩邕说的往医馆而去,而是一路出城。
直奔离华山的盘河行宫。
马车备得极宽敞奢华,上头铺了柔软的绒垫,能叫人平躺下来,旁边会点医术的仆妇给苏遮月止血敷药完毕。
苏遮月昏沉沉地睡下。
小君钰紧紧握着她的手,守在她身旁,
韩邕弯下身子,恭敬地对他说道:“殿下,如今宫中最好的刘金两位太医都随陛下去了盘河行宫,刘太医擅长外伤,金太医擅长内治,有他们两位给这位……”他瞥眼看了一眼苏遮月,揣测她的年岁后继续道,“给这位姑娘看诊,一定不会有留下半点后患。”
这话的确无半点不错,但实则也是面上的说辞,韩邕真正的要做的是把世子殿下安稳地带回到李鸢那儿交差。
小君钰一双眼眸里只映着苏遮月的面容。
他一开始是喜欢苏遮月的琴声,待见了人更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
若说那时还只是孩童的孺慕,方才苏遮月抱着他挨着那一下时,他感觉苏遮月真真切切便是他的娘亲。
不管有什么危险,都会先护着他的娘亲。
“娘亲……”
小君钰将苏遮月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柔软和温暖。
他是不想回盘河行宫,但给苏遮月看病是顶顶重要的事。
娘亲生得这般好看,若是身上留下去不掉的伤疤,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驾——”
外头的车夫挥着鞭子,催赶马车。
韩邕下了命令——要快,必须快!
两匹拉车的马儿蹄奔,极快地在山道上奔驰,沿路未歇上片刻。
原是需要两日的行程,硬生生给他们提到了一日之内。
韩邕思虑周全,一边快马加鞭往别宫赶,一边也飞鸽传书,将找到世子的消息提前通报给了李鸢。
于是马车到了离华山山脚,便望见三名宫婢已经在山门外焦急地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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