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儒成,要是能问出孤身边谁是细作、或军中细作,孤重重有赏!”
暂时想不到谁是细作没关系,她还可以使用别的手段。从崔安的嘴中问出始末,更让人感觉有成就感,不是么……
“喏。”杨贯挥挥手,小太监踩着小碎步,弓着腰快步跑了出去。
姬晚想通了,心中巨石暂时落下,脚步都快了几分,身上穿的轻薄水绿色夏衫,随着杨贯扶住的手臂时不时舞动到杨贯的藏青色长袍上。
杨贯是修仙者,身上什么乱七八糟的汗味都没有,只有一种仿佛被烈阳灼烧的雪松燃尽后的味道。
这对姬晚的鼻子非常友好,她往杨贯的方向没骨头似的靠了靠,深吸一口气:“杨贯,你这用的是什么熏香,孤喜欢。”
杨贯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味道,实在没感觉出什么来,想到昨夜自己与心魔对抗了整整一夜:“殿下的鼻子当真是极好的,奴才怎么闻都没闻到呢。”
“当真有,当真有,孤喜欢极了,之前怎么没闻到过你身上是这种味道。”姬晚调笑杨贯,她总觉得杨贯小小年纪像一个老头一般严肃。
杨贯眉眼也带上几分温柔,追忆道:“殿下幼时也总爱抱着奴才问奴才身上是什么味道。”
那时候他满身都是血腥味,殿下闻到后总是又惊惧又害怕的心疼的抱住他。
那时殿下小小的人儿,总是夜半不睡,穿着寝衣装作刚醒的模样坐在床上等杨贯回来。
可谁人不知殿下从小睡觉就不爱穿寝衣,分明就是等着杨贯的,殿下幼时性格倔强,贵妃娘娘发现后劝也劝不动,最后只能由着身边侍女抱着殿下在冷宫的院子中遛弯儿,一起等杨贯杀人回来。
“哈哈哈,孤只记得自己困的都抬不起头了,还想等你呢!聂嬷嬷当时都要睡着了!”
杨贯笑笑,殿下幼时心智不全,性格倔强,认定了谁,一定就要那人一直在身边。
“殿下当初的模样奴才现在想想都心疼。”
姬晚也耸了耸肩,无奈道:“也不知道为何那时候那般傻。”
而后拐弯抹角道:“那时候孤身边没有这么多人,现在身边人多起来了,却怎么也都感觉不如幼时你我那般玩耍时的快乐。”
杨贯静了一瞬,有些明白姬晚的意思:“殿下抬举奴才了,奴才当初能陪着殿下玩耍已是幸运至极。”
他想说,他能陪着姬晚就好,真的,他当年只想要陪着姬晚,现在更想。
可是他因为心魔的缘故,最近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经过城外一整天的杀戮,心魔不但没消失,反而存在感愈发强烈,他甚至被心魔折磨的已经两三晚都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姬晚摇摇头,也知晓杨贯在回避这个问题:“杨贯,心魔会把你变成疯魔的模样,孤不希望你受伤,甚至是……忘了我。”
姬晚今年十三岁,四岁与杨贯相识,过几日九月二十八日生日过后,正好与之相识十年。
“……”杨贯下意识低头,想把自己的脸埋的更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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