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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长夜告终 (第2/2页)

触大家的霉头,还是忘仙内部的人员结构不足以叫人的心悦诚服?”

    梅洛卡的双手跟随她的演说尽情挥舞,直到最后五指伸向忘仙十二的位置。

    “哦,当然。”

    忘仙十二欣然承诺,“我们严格保证,梅洛卡成员上缴的资源会被安全回收,并有效地投入正确的利用途径,但这份资源的分量可真要吓死人,这项工作恐怕要持续一段时间。”

    一番话能听出七八个意味,就算是坐上座的陈女士也不由想称一句老狐狸,一手请君入瓮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显而易见不是每个人都从中嗅出了危险,看来日后还要审理不少监守自盗的蠢货。

    “有盟主这番承诺我就放心了,那么法官大人,我对元初的贡献可不只如此,还需我一一陈列我此行的功绩来证明我有能力胜任罐头小姐的监护人一职么?”

    有人举起了手,在费恩曼斯灰溜溜坐回原位之后,是先前那位轻哼的女性。

    她散发着成熟的气息,以稳重让众人知晓,她松开交叉的十指,向法官申请发言。

    “哦!阿洛罗斯,我竟没注意到气象局龙门分部长今日也在,原谅我的疏忽,老友。”梅洛卡由衷地表示自己的歉意,直到对方正式开口才调整起自己的仪态。

    阿洛罗斯·维森,用着永远不客套的语气质询:“请问你未经允许私自调用、抽取龙脉一事,要作何解释。”

    “啊、哈、哈——”

    梅洛卡苦恼地敲着自己的脑袋,露出些许难堪,“没错,是我干的。”

    梅洛卡在心中暗骂。

    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无量在名义上属于失踪,最后的罪责也不会落到死人头上。如果最后必须有人担责,自然会顺理成章地落到……浮生的身上——是的,龙脉是她用的,毫无节制的挥霍,南阳和浮生总得有一个人被追责,而今天只有浮生出席。

    哈,梅洛卡阴冷地笑着,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替海无量顶嘴。

    盼着梅洛卡出事的人们纷纷抓住了这一丝“希望”,披起欣喜的外衣,只有维森女士面如死铁。

    “你知道龙门计划吗?”

    梅洛卡正了正神色,余光却向忘仙十二瞥去。

    “那并不是我负责的项目,但对生态研究所的废案我倒是略有耳闻。”维森答道。

    梅洛卡正式将目光移向忘仙十二。

    “嗯,不错,龙门计划一直在忘仙的核心工程之列,自第一代盟主起就未有任有突破性进展,最新的一版龙门计划便是由我亲自签署跟进,至于详细内容,你只能说……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梅洛卡。”

    “那我可畅所欲言了盟主大人。”

    梅洛卡诚心一笑,“龙门计划,是针对古龙门边境内荒芜污染的治理和地块回收工程,在边境我结识了一名自称灰星的守夜人——他来自忘仙的前身,名为无星夜的组织,并一直负责龙门计划的对接事项。”

    梅洛卡再次看句忘仙十二,像是在寻求肯定,然而忘仙十二只是没有反驳。

    “法官大人。”

    梅洛卡嬉笑地敲了敲手背,“能否请您再次强调一下我的身份。”

    陈抚了扶额头,顺其自然地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在众目睽睽下宣读起来,像是早有准背一般,“战争学者,命运调律师,忘仙编外人员,尺恒遗民,神藏学院一年级新生,诸夏新闻记者,歌伦比娅戏剧协会资深会员,业余摄影爱好者,万事灵事务所外聘侦探……”

    起先还能轻蔑笑笑的人群,在这一连串的头衔后,不约而同地将表情揉成一团,像吃进了苍蝇一样,只有陈能面色如常地将其念完。

    “对,就是那个!”梅洛卡咳了两声,收起自己的兴奋。

    “敢问您的家训是……能者多劳?”陈将手中的纸团揉成一团,不值一文地抛到一边,滚落到浮雕男人的脚边。浮雕男人忍不住厌嫌地瞥了一眼。

    “是随心所欲。”梅洛卡以手抚胸,好似自豪。

    “请解释这与你滥用龙脉的关联。”维森好耐心地将问题是捡回。

    梅洛卡再次将戏谑的目光转向维森,“身为一位尽职的编外人员,我时刻牢记着忘仙的使命。根据忘仙员工手册,外出干员即使不属于该辖区也有义务协助区域事务和重要工程,在必要情况下,任何干员有权利调动当地可用资源执行公务,依照此条,我以忘仙身份介入新秀赛参赛者安全保障工作、事故身亡的前同事遗产回收,以及龙门计划的最终执行,并在此过程中,对残缺的龙脉节点进行了修理,征调其用以排除行动阻碍,后续的必要手续均可事后补办。”

    这话的意思是:追责都可以找我,为了论功行赏我受点委屈算什么;但想要索赔,那么抱歉,我用的公家的名义,掏钱这事你得找忘仙啊。

    “合法合规。”陈女士用简洁的结论概述了梅洛卡的言外之意。

    “我记得这条规定对休假日员工是无效的。”忘仙十二兴致勃勃地插了一嘴。

    “编外人员是没有假期的,盟主。”梅洛卡略带歉意地表示,“请为咱们不人道的劳动法自我反省一下。

    忘仙十二无话可说,维森女士依旧不依不饶。

    “当时边境应该不只你一位忘仙成员。”

    “事急从权,我职级最高,资历最深,我有权代表忘仙。”梅洛卡扯起气场,反倒用起了苛刻的语气,“归根结底,我是在为忘仙制造的大赛意外挽救,还是你不认可这些任务的份量?

    阿洛罗斯·维森再次交叉十指,没有因此产生丝毫退避,“诚如你所信,但你的所作所为不足以弥补你所造成的损失——龙游江中下游流域的气候紊乱,大规模的灾害频发,对受灾的人群救援和对龙脉的维护工作将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对于那些在天灾中丢掉性命的人,你梅洛卡不配为他们负责!”

    阿洛罗斯陈列着胡作非为的恶果,声音一步步地逼近颤抖。

    维森掷地有声的每一句斥责,都在伤害着场上除梅洛卡以外的另一个人。

    浮生在旁听席上吸了口冷气,她早已听出了整件事利害。

    “我,我没想过……”她的声音微不可闻,不足以勾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身旁的曜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正如曜的一言不发,这场问罪他们注定是沉默的旁观者。

    “那些都不重要!”梅洛卡的语气不自然地随着情绪拔高,她的食指拼命地敲着空气,甚至来了爆发的边缘,“别让我把这场审理变成忘仙下辖机构的控诉。”

    维森女士向后仰坐,凝滞的眼神中透露着失望。

    ”请注意你的言辞,梅洛卡女士。”

    陈冷静地打断梅洛卡的发言。将她的下一句“你们气象局同样没资格立足于忘仙的法场”扼杀于咽喉。

    “抱歉陈女士,原谅我的言行过激,但我并不打算收回刚才的话语。”

    梅洛卡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但也依旧藏不住那份尖锐,“我需要一个更权威的人作证,请问方天顺今天在不在场?”

    梅洛卡往出席者中扫去,众人的视线指向同一个方向,迫于无奈,一个年轻男人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请不要直呼某人的姓名,事先说明,我只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发表见解。”

    “这位是什么人?”有不明所以的小窃窃私语。

    他的邻座回答:“数理学者方天顺,注册Id:「拉普拉斯」,元初最年轻的博士学位拥有者,忘仙内部人员。”

    这时下方的梅洛卡也开始了提问:“方先生,你在物质基础领域的理解无人能及,我想向你确认,对你而言,荒芜污染的逆转剥离,想要实现这个目的需要怎样的技术?”

    “荒芜只有在轻度污染时可以遏制,并用离析的方式进行治疗,一旦侵蚀彻底完成,这一转化将没有恢复的可能。古龙门边境的净化是一场不可复现的奇迹,就我所知,整个元初乃至方舟都没有这个技术。”

    “现在,这里就站着一个例外,一位活着的奇迹,安然无恙地适应了根植了半生的荒芜净化。”

    梅洛卡再将关注引向罐头,说:“我们都清楚,因为条件苛刻,对荒芜生态的研究一直停留在理论阶段,而罐头她在荒芜重灾区的见闻,足以弥补这一空缺。”

    任何一位邪染都是弥足珍贵的实验素材,更何况罐头这样的特殊个体。

    哪怕作为实验样本也好,罐头的价值无可否定。

    罐头没有出声,她清楚这里不是闹脾气的场合。

    “但你说的那些,把她关押起来也能研究吧,根本没必要让她回归社会。”人群中有个轻佻男人发言。

    梅洛卡投去怨憎的目光,谁来把这个人类展览馆的社会渣滓叉出去,谁允许这群狂热分子安坐在忘仙地盘的?

    “这不是我要表达的重点。”

    梅洛卡至少还能表现的十分克制,“我要说的,是我的前同事们,龙门计划的原执行人,今日你们口中的奇迹,都是他们舍生忘死亲赴荒芜获得的成果,是他们的牺牲让近百位天才新秀得以逃出生天,让这一份技术的资料,原原本本地回到元初,为终有一日文明战胜荒芜换来了一线生机。”

    “告诉我,维森!在你看来,参赛者的命就不是命吗?直视我的双眼,方先生,你能忍受这样一群伟大的学者,他们死后的声誉还要被作践吗?”

    法庭之内无人发言,那震烁的愤慨荡气回肠。

    陈女士轻笑着,询问身旁的浮雕男人,“拉尔南齐,在你眼中,这场争执谁对谁错?”

    “根据忘仙管理法案第十二章第三条,忘仙成员有义务对任务中意外身亡的成员和对元初有突出贡献的人物竭尽所能地提供遗体、遗物、遗产、遗留事业的收敛回收,或者安葬掩埋,推而广之该条例应成为所有元初公民的公约意识,梅洛卡的行动意图无可指摘,然而维森女士为天灾受难者发声也无可厚非,尊敬的陈女士,请恕我无法就此事作出判决。”

    陈瞑目片刻,却并不能同感浮雕男人的心境,于是她继续倾听。

    方天顺长叹了口气,终于解脱一般,“我果然很讨厌你,梅洛卡。”

    年少有为的学者就坐,回避了梅洛卡的咄咄逼人。

    而后便轮到维森了。

    “你控诉我越权执法波及无辜,那难道我就该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先烈和前辈们暴尸荒野,无所作为地坐等他们的毕生心血付诸东流?”

    梅洛卡砸着胸,好似想把胸脯都吐出来,让维森看看她口中的言语几般真心,“在我步入边境时,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能活。我所受的教育,我所知的法律都在教我怎么做,那就是不能对眼前正发生的不幸置之不理,要带领无望存活者开辟一条生路。

    我履行我的职责!我扞卫我的正义!”

    阿罗洛斯·维森将神色藏入阴影,用手指遮掩着表情。

    参赛者的生命、遇难者的生命、杰出学者的生命。

    人命岂是能放上天平、衡量价值的东西。

    梅洛卡暗笑着,像是欣赏感性的囚物。

    道德的标杆悬于人世的穹顶,谁也无法逃开这把巨镰。

    以他人为正义者必被自我所困。

    “我认输。”身为气象局龙门分局长的维森女士向后一靠,放弃了近乎顽固的执着。

    梅洛卡休整好仪态,后再无任何人提出抗议。

    司法人员总归是操劳的,所幸这场公证已经步入尾声。

    陈索要了杯水无果后,缓缓站起身来。

    然而一场争辨并不以它的胜负左右结果,公义的裁决最终落到法官手中。

    “想必,所有人都有了各自的答案。”

    正反的论据尽数呈现,陈一扫全身的懒散,用最威严的气质宣讲:“那么,就由我来结束今日的判决。”

    所有人的心弦都被拨动,紧绷不放。

    “申诉人梅洛卡,向忘仙申请给予一名凄惨少女合法身份,并允许其获得与正常人相近的社会权益。

    但顾及其多次出格行为,判定梅洛卡没有相应的承担能力,故此提案不满足人数需求。”

    很抱歉罐头小姐,这不是一个如你所愿的答案。

    曜在椅子瘫软了下去,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在为何叹息。

    “综上所述,我宣判——”

    陈抬起手杖,高悬的同时提起众人的心。

    而在手杖敲地前,梅洛卡的心已经落了下来,她对罐头说:“抱歉。”

    今次的失败,更多的源于众人对梅洛卡的迁怒。

    “没什么,我看得出来。”罐头闷哼着看向居高临下的人们,满不在意地回应,“这里没人想让我留下,即使今天站在这的不是你,他们也会竭尽所能地阻拦……你已经,尽力了。”

    梅洛卡点点头,收起那拖垮人的颓丧,昂起头扫过一排排座位,像是要将他们一一记住,让毛骨悚然。

    陈的尾音拖得极长,直到现在她才缓缓继续,“该提案无、”

    “且慢——”

    一道男声响起,紧闭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陈的敲击一滞,似乎有什么东西挡在它的手杖之下。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破门而入的钟源,忘仙十二阖眼,露出有趣的微笑。

    “法庭之上,禁止喧哗。”

    浮雕男人出手,牵动整座建筑的道法,将闹事者禁锢在原地。

    但钟源却丝毫不慌,微微抬手,反制的道法缠绕于手臂徐徐转动,将压在身上的束缚道法卡死,尽乎暴力地拆除、瓦解了对方施术的一切,整个建筑都为之一震。

    吞法

    不,比那更狠,只有对道法的理解达到超脱常理的地步才能做到。

    “请不要草率地下达判决,法官大人。”

    钟源挥舞着手中厚重的文件,全然没有闯入者的自觉,“我这里有一份最新的文件。”

    梅洛卡侧目,为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谁?”她心想。

    当她从钟源手中的纸张缝隙,窥见几个熟悉名字时,一种不可置信的猜想冲击着她的大脑。

    梅洛卡顾不得法庭的秩序,冲向钟源劈手夺过文件一张张翻过。

    激动而不真切的笑意涌出,梅洛卡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重新叠好纸张,转身对着公堂之上的众人说,用让整个法庭都肃穆的声音,“这是针对此次提案的追加承诺人,

    由——

    本次龙门新秀赛八十位参赛者联合担保。

    请重新考虑,不,请收回您先前的判决,法官大人。

    从来不只我一人在为罐头小姐的今后而努力。”

    “为……什么,我不明白。”罐头摇着头,有泪花在眼角泛起,她抬手擦拭,她第一次被人世所爱。

    或许正如一切无意义的坚守,她也不仅背负着自己一个人的希望。

    龙门城的、灰星的、龙门计划牺牲者的、参察者们的。

    于是她身后,有越来越多人,一些还相信着希望与幼稚幻想的少年。

    钟源从文件中抽出一张,这张纸上有很多名字,或许没有洛云图、没有远在黄泉市的官渡、也没有未满十六岁的傩佑、没有自身难“保”的秦无衣。

    但除止之外,所有人都有,所有还活着的都有。只剩……

    钟源将无比贵重的承诺书折成纸飞机,向着台上的旁听席抛去。

    它滑过庄严的法庭,不偏不倚地向欠缺最后一人,飞去。

    它落在了浮生面前,少女将其展开、摊平。

    一股暖意沁人心脾。

    曜适时地递来一支钢笔,“一份礼物,这支笔。”

    “谢谢,老师,这正是我现在需要的。”浮生的笑靥中夹杂着抽泣,接过那支小巧的钢笔,沉甸甸地落在纸上。

    她再也不想在一旁袖手旁观,跌跌撞撞地跨过席位,“法官大人,请过目!”

    那一份份沉重的纸张呈上,陈浅笑着故作沉思,手指轻扣着手杖。

    “我想,庭上应该没人有异议了。”

    陈看向忘仙十二,不言自明。

    忘仙十二假寐,陈再次庄严地开口。

    “那么,我宣布,

    该题案,通过!”

    ·

    出了法场,罐头找梅洛卡道谢。

    梅洛卡一边收拾着随身物品,一边耐心地听完。

    “忘仙虽然很烦人,但已经敲定的事,他的办事效率还是值得信任的,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要有一段时间不得能见面,但我相信你已经做好了准备,放心,我会尽快去看望你。

    那就这样,我还得去赶下场审判。”

    罐头抬起头,有些疑感地问;“事情还没结果吗?”

    “三庭巡审,下一场是神盟的审判庭,毕竟事情闹得挺大,总有人想掺一脚。别担心,都是些我的事,和你没关系,而且有忘仙背书,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多人刁难。”

    梅洛卡再次确认了行程,尽管还有不少空档也不觉得安逸。

    陈缓溪走过,看见梅洛卡,视线便开始飘忽,像在搜寻着绕行的道路。

    “哦,陈!”

    最麻烦的人做出最麻烦的举动,带着不合群的气质,像是从青春校园剧走出的少女梅洛卡挥手,“罐头的事情后面就全拜托你了。”

    “我的职责。”陈抚胸,用那只没握手杖的手。

    “哈,”梅洛卡短促而轻快地笑了一声,“刚才你在法庭故意把话拖得那么长,可把我吓到心碎了一地,果然那个钟源是你找来的吧。”

    “请不要妄加揣测,梅洛卡女士。”

    陈有意在女士二字上加重了语调,两只手掌搭上手杖,“只是本人懒散惯了,并不善于当机立断。”

    “好吧,好吧,你陈大法官铁面无私,是小人我胡说八道了。*

    “呦,巧,都在呢?”曜远远走来。

    陈再度抚胸,略表歉意,“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

    梅洛卡面色不善地和曜对视,兴师问罪般开口:“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为什么我没在法庭上看到你?”

    “或许你更该反思一下,你为什么只有为数不多的朋友?”曜一点也惯着她的脾心

    梅洛卡苦恼了一阵,但什么忧虑能一直纠缠这位随性的少女。

    梅洛卡左右瞧了瞧,疑惑地问:“怎么没看见浮生?”

    曜愣了愣,“我以为她来你这了,还想找你问问。”

    ·

    “嗯,解决了。”

    钟源靠在观景台上,手里的终端正在通迅,“不过洛云图,这样真好吗,没有你的名字,只是为了不让对方知道你在帮她吧。”

    “首先,我只是在协助陈法官维护公理;其次,我同是个非法黑户,没有行使这类法律条例的权利、最后……我觉得人情是个麻烦的东西。”

    电话那头,传来列车驶在铁轨上的噪音,随后只有通讯结束的提示音。

    一串脚步响起,一个少女从身后拥来。

    钟源回过头,看见紧抓他不放的浮生。

    “放开啦,”钟源试图推搡地把她扯开,但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你很黏人欸,小家伙。”

    “谢谢。”浮生埋头在他身上,吐出这缓缓的一声,怯生生地不敢露出脸。

    ·

    ·

    “回去,海。”

    那道身影孑立于乱象,她打着灯告别,好像预演过无数次。

    ——

    火车站台,长椅。

    海无量驼着背,伸直了脑袋,似乎挣脱了一场微醺的梦。

    梅洛卡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无法无视掉这么明晃晃一个人。

    “好啊,我以为你挂了,结果你还先一步跑回元初了。”梅洛卡愤愤道。

    “侥幸,刚觉醒的神通正好能帮上忙。”

    “那你也不出来帮我说句话,我可是为你背黑锅了耶。”

    “所以我来了,来送你。”海无量轻描淡写理所当然。

    真过分,早早等在车站,就这么相信我一定会赢么?

    “有件事我想知道,”

    海无量不经意地提及,“对付苍白无面人的时候,你犹豫了许多……当然,我不是在指责谁。”

    梅洛卡像理直气状地回答:“因为啊,你掉进亚空间后,洛云图问我你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往里跳,

    我当时给问懵了。

    总不能告诉他:‘为了你不要绝望的变身荒芜之主上去干架,所有我决定让大伙替你牺牲’

    ……这样的话。

    他会恨我一辈子的。”

    “你就完全是在迁就他。”海无量心理极不平衡地抱怨。

    “没有啊,后来他和我说,要叫我相信你,信你一定能回来。”

    海无量灌了口酒,不自在地说:“他不会知道你究竟为他等了多久。”

    “你手里的是什么。”梅洛卡指了指,不是劣制啤涵,而是另一只手上的文件。

    “我这些年来的调查结果。”

    听到这个回答,梅洛卡意识到自己该避讳了,但出于朋友的立场,她还是劝解:“你还没放弃啊。”

    “那是爱人,你明白吗,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为情所生的人。”

    “你看过了?”梅洛卡尽量不冒犯地问。

    海无是点着头,但他的憎恨却再也无法指向任何人。“真相并不总是尽如人意,对吧?”

    海无量将酒洒上纸张,一把火烧个干净。

    沉默了的许久的两人,并没有更多的交流时间,车缓缓进站了。

    “梅洛卡,我在里面看到她了。”

    “谁?哪?”梅洛卡错愕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艹!你在亚空间里看到了你老婆?”

    海无量冰凉的眼眸黯然失色,但梅洛卡根本不在意当年忘仙到底隐瞒了什么丑事。

    “别去。”梅洛卡阴沉地告诫。

    “我没法不去想,她是我的一切。

    面对过去,我们总会放不下。”

    “你看我啊,我就放下了。”

    “真的?你真觉得你放下了?”

    海无量笑了两声,“如果我能拿出有关黑王的一切,你还淡定的了么?”

    梅洛卡神色不变,她当然相信海无量能言出必行。

    “你果然不懂人类。”海无量说。

    梅洛卡叹了口气,“我拦不住你,要我和我‘老板’说一声吗?”

    “别。”海无量呵呵地拒绝,“一个债主已经够我受了,你真想我走不出亚空啊。”

    梅洛卡笑着,扶着列车车门,“珍别,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无量也笑着告别:“再见,小小童心的守护者。”

    “要是啊你!”梅洛卡羞愤地掏出自己都不知是什么的重物砸过去。

    这是一个她绝口不提的身份,即使是先前陈的报菜名也没有这个“小小童心的维护者”。

    那是名为梅洛卡的存在,第一次行走于人世的自称,她留给世界最初的证明。

    列车启动,驶离。

    有夜中的微光迎来了破晓。

    有人要走了,有人已经走了。

    海无量喝光酒液,最后留言,给无人听闻的世界。

    酒瓶跌落在地,好似那人从未来过。

    “我会回来的,

    回来看这个糟透了的世界。”

    敬我们那还未死去的童真。

    六月一。

    长夜告终。

    龙门市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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