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啦———”
朱玉轻轻地抹去剑脊的血,随即又将血煞稳当地贴在一块顽石上,只听见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血煞又被他迅速地抽起。
金铁之声响起的时候,他似乎能够看到一个暴虐的灵魂缠绕着无尽的痛苦在嚎叫。
他的嘴角不由得咧起一抹危笑。
静静地源气像水一样涌动着,它鲜红地缠绕、包裹着血煞,又像水一样随着剧烈的摩擦飞溅出去,还未落地却已消逝在空气中。
血煞,这是他的剑。
一把剑身通体由血玉打磨雕琢而成的宝剑,亦是世间少有的名器,列中等上品。
置于高堂时它温润如一块真正的宝玉,可一旦脱离剑台、为人从欧阳青亲手为它打造的剑鞘中抽出,它便会成为血的化身、杀戮的意志。
无论是对它的主人,或是敌人。
遇到纯净些的血时,朱玉仿佛听得到它在欢快地鸣啸。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旁低语着什么,混乱的,听不清,却嘈杂,一股暴戾的气息在心底冲撞。
今年的大雪还没有下,他记得。
三个月前,百里宇寻统训的那支百人队忽然少了五十人出去,一连数月,包括他们的佰长宁缺在内,都没有了消息。
没有了消息……呵呵。
那就是原平应该还没有死。朱玉注视着血煞的目光缓缓移动,照出一双英目,一条刀疤斜斜纵横在也曾俊朗过的面容上,他的鼻骨已经略略有些坍塌下去。
就像一个坏人一样,朱玉想到这里不由又笑了。
他的身前,人头滚滚,血液汇成了一条又一条细小的水流仿佛江河纵横在广袤大地一般横流在已经被踩踏出平整的土地上。
他舒畅的大呼出一口气,一清心底的郁燥和杀意。
他蹲了下来,旁边的亲卫适时地向他传达来燕北最新的消息,百里闻铁发动军变,将老家主百里闻与送到了祖地看守。
朱玉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紧张和不适,血煞每日都要饮血,尤其是最近,他杀人也越多,越是频繁了,于是就会有普通的人开始不安,总是担心这些祸端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这些逻辑总是这么简单,简单的让人想要发笑。
“有帝都来的消息吗?”他看向那低着头的亲卫,这是这月新来的。
“没有。原平自杀后帝都的那些人已经沉寂很久了,他的遗体据说是被赶来的大先生带走了,夏园被封禁,夏长生将军数月前已经从西北动身赶回帝都,但还没有具体的消息传出。”侍卫低着头,展开一封信递给朱玉。
“午按山一向是由镇北王管辖,雷云镇与最近的无烟城我们的人手都按插不进去。”侍卫短暂停顿后,继续道,“但是近日周边的村镇有镇灵人来报,有一只很奇怪的行商在沿着云水河前行,入夜会扎类似军中的营寨,采购的人都戴着面具着便装看不到样貌,大约半百人,任柯卫长猜测他们就是百里家的那支部队。”
朱玉撑着下巴,默默地听他讲述着,在他讲完后,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封刀。
他把刀递给亲卫,“吩咐下去,那支人过河后消除掉有关他们的记录。另外,你给他们送一封信,就说,你太嫩了。”
“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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