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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着应该能了。”原平道。
“应该?”
“还没认真打过。”
“哦。”
一路再无话。
穿过一片密林,便依稀能看到一点篝火,而后追随那稀疏的火焰前行,伴随着火焰逐渐现形、变得蓬勃,人的声音也逐渐从无到嘈杂起来。
走到一定范围的时候,蚊虫的声音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香气,一种比蜜糖还甜的香气。
原平嗅了嗅,是熟悉的味道。
驱蚊木,夜来香,盛产于齐国北部的一种乔木,树枝粗大,绿叶繁盛,有奇异的香味,且年份越久,香味越浓。
夜来香有毒,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刺激武者的神经,促进修炼,一般不单独作驱逐蚊虫使用。
靠近的时候,原平不由地皱了皱鼻子,他看向斜前方的拓跋意,只见他神色不变,继续向前着。
在不到十数米的距离时,他们走路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正沉浸于饮酒酣乐的那些人。
随着一人转头示意,隐隐坐于众人之手的一位公子哥抬头看了看后终于笑着起身。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上面佩戴了不少的饰品,腰间还悬挂有一个精致的香囊。
“意哥,好久不见。这地方环境可真差。”他开怀笑着,向着拓跋意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拓跋意却不急着回他,只是待走近后才点了点头,他面目表情道,“好久不见,与服。”
“意哥还是这样,冷漠啊。”拓跋与服也不恼,只是笑着自说自话道,“也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意哥还是少族长的弟弟,真是辛苦了。”
拓跋意微微一笑,说,“走吧。”
他拍了拍原平的肩膀,“这是接下来带你们的人,我这交接完了。”
而后转头离去,不见动什么声色。
拓跋与服轻蔑地扫了眼原平,极具贵族气质地笑了下,然后带着一帮子手下超过原平跟了上去。
……
当着一众人的面,拓跋意在临走时看着原平向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家的孩子?”
“凌远那边的,燕氏的烈士遗孤。”佰长看了眼原平道。
拓跋意没有再问便离去了。
走时,原平接来的那群人中亦走出了一中年男子跟在拓跋意身后离去了。
“走吧。”拓跋与服扫了眼佰长,先开门帘钻入了车内。
此时巨大的车厢已经空了出来,里面可以不拥挤地容纳至少八人。
看着拓跋与服似乎再无意让人、哪怕是手下进入的意思,佰长同原平二人点了点头,便开始驾车向前了。
一行人沉默的跟在这马车身后,只听到车轮转动间细微的响动,林鸟还在沉睡,只不时有一些蛙类与蟋蟀的声响传出?
原平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他开始习惯性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试图去判断、理解他们,并掌握他们。
抚摸树干时,那种粗糙的沙土感刺激着原平的感官。
是的,他已经很不习惯这种简单的生活了,至少这十几二十年他都是锦衣玉食地生活着。
可是他能感受到,他心底的野兽正在慢慢地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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