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那么勇敢,我。”
“可是你去了,我没有。”麻雀突然急声道,她快哭了出来,眼睛红红的,“我……我不是一个好人。”
“你吗?”
“嗯……”
“嗯。”原平默默想着,习惯性地抬头看天,月色照雪影,在这长城边塞之地,他忽然想喝酒了。
乱山残雪夜,而他,是异乡人。
他忽然想起那个原平曾经深爱的姑娘,她叫阿纯,他又想起来他小时候其实也爱过,只是那会他什么都没有,所以体验的很残缺。
他曾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也只是倔强地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喜欢着别人,然后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和愚蠢难过,呵,好吧是爱。
虽然原平每次都会在心底倔强一下,可是他太清楚那爱的形状了,在那几年里,这种感情曾经一度填满他残缺的人生,无论那形状有多么痛苦。
清醒过后,就失去了那种能力了,他狠下心放弃,狠下心改变,于是他慢慢地,终于活成了自己年少时,曾经最讨厌的人,那些欺负自己的人。
虽然那时他还没有完全长大,也才十八岁,还上着大学。
“你有酒吗。”回忆是杀人的刀,原平能感受到自己现在心底很堵,堵的慌。
他看着眼前的漫天白雪洒落,思念漫漫长。
“没有,老大不许我们喝酒,误事。”麻雀擦了擦眼睛,仔细地看着少年的侧脸,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一个人。
少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潇洒,恣意,还实力强大,可是她却总觉得看不清他,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嚣张,第二次吃饭看他时他的拘寞,再到他擒获拓跋与服他们回来的随意。
他是从哪来的,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来这里要做什么?
无数的疑问忽然涌现,可是她似乎能感受到如今原平此刻心底的孤独和落寞,内心也跟着难过起来。
“你在想什么。”麻雀轻声问道。
“啊,”无数的思绪被这一声呼唤打断,原平回过神来,终于挣脱出那种难过。
他看着麻雀,眨了眨眼睛,忽地调笑道,“我在想,你没扎辫子真好看。”
麻雀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羞红了脸扭过头去,把头埋进了胳膊里。
原平看着她,仍然微笑着,眼底却一点点地涌起冷漠。
却不是为她。
我学到了,我不傻了,可是,我很难再爱了。
我怕,我要找不到你了。
……
当麻雀再抬头的时候,原平已经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一样,远远得看向远山,那里也有连绵的长城,也有笼罩在雪夜里的星点灯火,和温暖。
温暖……麻雀知道,那里一定也有着自小在长城长大的孩子。
坐着看了很久的雪,二人都是武者,正气血充沛,即便不使用源气,也不会觉得多冷。
起身的时候,腿已经要麻了。
原平笑着锤了捶腿,他对麻雀道,“今晚真舒服。”
麻雀却不回答,只是充满笑意地捂着嘴,看着他,目光往上,原平顺着她的方向,发现她看的是自己的头。
于是他看向麻雀的头,也哈哈笑了。
两人的头上已经落满了白色的雪。
像是一夜间,落满的白头。
两人笑啊笑,笑得,原平眼泪都出来了。
……
回去的时候,原平问道,“你想出去看看吗?”
麻雀道,“想,但我舍不得老大他们。”
“嗯,我知道了。”原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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