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天水甲露出一个缺口,将源石吸纳入他的胸口处。
齐敏急道,“原平,你想死别死这里!”
原平轻笑了下,“怎么会呢。”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目视着渐渐压近的黑色浪潮笑道,“我同代,当无敌。”
这一次支撑着他面对敌军的,不再是莽撞的正义感,和前世对于好友与自己的纠缠与执念。
而是他,原平的傲骨,和疯狂。
……
从恐惧,到愤怒,到无惧,虽千万人,吾往矣。
再到落入无力,挣扎,迷茫,而后重新燃起斗志。
需要多久?
一个晚上的思考,和一次战斗。
“杀。”
他凝视着黑色的浪潮逼近,向着周身的四人问道,“肥肥呢。”
这只猫,自他下山不久后就跟着他,总是玩消失,又总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跑了。”道年道,“本来是想抱着它一起来的。”
齐敏看着那黑潮道,“回去不给它吃肉了。”
阿狗道,“我可能打不过,公子。”
麻雀摸了摸腰间的小刀,“要死了,马还在岛上。”
原平叹了口气道,“烦死了。”
…
“杀!”
在灯塔与巡航的残存船只报回倭人真的来袭的消息时,沿海驻守的大部分季氏将领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带一众亲信撤了。
留下来了不少茫然的士兵。
恐慌伴随着消息在人际之间迅速传播,而后是一个又一个的部曲,和大营。
混乱爆发了,虽然有极少数平时比较服众的小队长,中队长,或者统领仍旧在试图在组织人手进行抵抗和疏散。
在得知早已有人将这个消息在民众间传播开来的时候,季常在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就是,我们殿后喽。”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底下兄弟紧绷的心也不由地放松了下来。
“哈哈。”
“啧,不知道我和那些倭奴,谁的刀要更锋利呢?”
“干他娘的。”
有几个兄弟没来,季常在也不甚在意了,他相信那些兄弟不会不管他们的家人的。
季常在想再见他们一面,告诉他们,“此乃人之常情~”
如果他们还能回去的话。
“好。”不管大营外如何喧沸盈天,季常在在干了一碗酒后,就站在校场的台子上,和他的兄弟们开始等待,憋红了脸。
奔跑的士兵们路过他的时候,有的人迟疑,有的人目不斜视,有的人跑的更快了。
季常在还看见了一些人严重的鄙夷和不屑。
讲道理,他的初心只是混一碗饭来着。
哈哈。
不过算了。
慢慢地,校场前面有人带着行囊和盔甲来了,有的人衣衫不整,还提着刀,还有人挺搞笑的,居然还提溜着别人。
被提溜的人骂骂咧咧着,说你他妈想死你拉老子?
不过被提溜到校场后就安静了,那人仿佛气不过一样踢了他兄弟一脚就乖乖站那了。
来这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大部分人都跑了,最后季常在看了一下,还有几百号人,不错。
“锵!”
季常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也就是个小头领,最擅长说的,是粗话。
于是他拔出刀来,憋了几秒钟后,怒吼道,“冲了兄弟们,保护我们的家人!”
“冲!”
“草他妈的季氏的龟儿子!”
“死喽死喽。”
“怂货!”
“你娘的怂货!”
一群兵痞气势汹汹地走出了营帐。
他们的头颅从来没有扬的这么高过,他们第一次自信地挺胸抬头。
终于越过了密密麻麻的逃难人群,季常在发现这咋不对呢,杀喊声这么高?
过去的时候他登上一座山头才发现。
奶奶的。
那条蓝线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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