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颀在家优哉游哉的造火枪、弄火药、修大排档和孤儿院学校,忙里偷闲还能和自己喜欢的女人惬意舒畅的来一发的时候。
京师最近却有一个人情绪不好暴跳如雷。
自从上次截留庆元府募集的五十万贯军饷失败,丁大全一直并未放弃这件事。
首先是他和吴潜不对付,吴潜知鄂州这件事在他看来虽然是吃力不讨好,但实际上对他隐隐是一个威胁,几十年宦海生涯,丁大全算得上是官场的人精。
其次是最近朝廷的风向已经显露出对他不利。
从三月间太学生闹事要求他罢相之外,五月间又爆发了朝门留字和大字报事件,连续这两件事极大的动摇了皇帝对他的信任,最近这半年时间,几乎弹劾他的官员奏章不断,虽然这些事都被他动用各种关系压了下去,许多弹劾他的官员都被罢职甚至是诬陷坐牢,但京师的种种迹象已经表明,朝堂已经开始形成一股巨大的反对他的力量,这股力量已经越来越压不住了。
特别是沉寂了数年的吴潜突然跳出来,不光对着军事布置指手画脚,甚至还不惜以自己的官爵和前途做赌注,当着朝堂数百文武官员的面提请立下军令状,申请调往鄂州主持军政,要和蒙古人决一死战。
这在丁大全看来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
那就是以吴潜为代表的敌对势力借助蒙古入侵的机会,已经开始针对他发动一场战争,想要将他赶出朝堂。
他和吴潜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而吴潜比他整整小十岁,只要他有一个疏忽,吴潜一旦在这次抗蒙大战之中拿到足够多的功绩,必然要被皇帝提拔重用,一个资历比他更强的从一品国公凯旋归来,除开当丞相之外,没有任何可以安置的位置。
如果吴潜当了丞相,那么他的未来注定不太好过。
这些年,被他罢官驱逐的官员上百人,被他罗织罪名下狱的也有十多个,根据以往的经验看来,吴潜上台必然会将这些反对他的人重新启用,他的下场也可想而知,大概会被外放到偏远州县度过残生。
这是丁大全绝对无法忍受的。
所以,这五十万贯军饷,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一文钱送到鄂州,落到吴潜手中。
但他从一开始就没想到,庆元府的捐款竟然用瞒天过海之计偷偷从水路运走了。
去庆元府找那个捐款的赵颀已经没什么用了,庆元府如今坐镇的是魏国公赵葵,这是当今大宋军界的扛把子人物,虽然平日作风低调,但没人敢忽视他的存在,他也不敢轻易去碰。
从赵颀宣布小龙湾捐款十八万贯资助鄂州,同时将募捐箱摆在杨公镇码头的第三天,这个消息便已经传到京师,接下来的各种捐款和义卖活动也如同飓风一般扩散,京师近在咫尺,自然了解的非常清楚,甚至赵葵还接二连三的上书皇帝,请求朝廷不要对这笔捐款打主意,一定要保证将这笔捐款送去鄂州,不要寒了庆元府百姓的心。
皇帝赵昀虽然年迈昏庸,但还没有彻底老糊涂。
针对朝堂有官员上书朝廷插手捐款的提议,赵昀曾经在朝堂数次下诏,庆元府百姓捐资助国是他当皇帝的骄傲,是治国有方,是百姓忠君爱国的表现,任何人不得干涉和插手这笔捐款的去向,而且同时还要求各地官员要密切保护押送军饷的车队等等。
但为了保护自己的官途和身份,丁大全并没有太把皇帝的话放在心上。
如今朝堂上大部分都是他的党羽,许多事他只需要开口,就能有人办的妥妥帖帖。
可惜在截留这笔捐款的事件上,丁大全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堆上一样难受。
上次拦截捐款失败之后,丁大全就赶紧写信通知九江制置使袁阶,让他密切关注往荆湖方向的商船,按照他对袁阶的了解,为了这五十万贯巨资,袁阶会不遗余力的帮忙。
但就在丁大全推测这艘暗中运送军饷的商船快要到九江的时候。
五天前,两淮宣抚大使贾似道突然有急奏入京,说是九江制置使袁阶在九江暴力催逼当地渔民勒索钱财,导致许多当地渔民暴乱,袭扰运送军需粮草的漕船,袁阶不仅不收敛,反而沿江拦截来往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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