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弈都没注意到。
但他没受影响，他还记得自己的来历和他眼睛里镜中的鬼怪们，只不过记忆比较模糊，具体的情况他无法回忆起来，这个向日葵发卡似乎能阻止记忆被覆盖，还能让陈弈从极端不安的情绪里清醒过来。
陈弈看着临近崩溃的李谦，顺势收回手，将手中的发卡塞到李谦手中，李谦仍然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甚至甩开了陈弈，抬起仅剩的那只手一直砸着他自己的头。
陈弈反应迅速的接住了甩出去的发卡，喊了几声李谦都没有回应，陈弈皱眉观察了一下现在的环境，没有任何退路，而且只剩下他一个人。
陈弈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回应那一直响彻耳边的质问:“我有罪，我是怪物，我杀了你们。”
“我有罪，我是怪物，我杀了你们。”
“……”
陈弈说了七八遍后，那一直重复的声音，忽然消失，片刻后再次响起，声音来自陈弈的身后:“你有什么罪？”
陈弈垂眸沉默了两秒:“人一生来就有各种欲望，趋利、恶欲、嫉恨等，我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性格上的缺陷。”
那声音的主人显然没想到陈弈会来这么一套，就在陈弈以为对方离开时，那声音再次响起:“你是什么怪物？”
陈弈摸了摸下巴皱眉思索:“怪物的解释太过笼统，有外形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被称为怪物的，有性格暴戾折磨他人被称为怪物的，我这两者都不算，我是个人。”
陈弈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到了空气越来越灼热的，气温在升高，而且那股死老鼠的味道从他身后传来，甚至他都觉得那味道快沾他身上了。
那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再次响起:“你杀了我们，你有印象吗？”
陈弈直接反驳:“我没有，我是一个医生 ，我宣誓过。”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陈弈坚定而庄重的宣读了一遍一直牢记的誓言，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那声音，又继续开口:“健康所系，性命相托，我不会杀人。”
那声音还是没有出现，陈弈开始怀疑那声音是不是离开了，正想转身时，他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
陈弈愣住，安静了下来，没有动。
“医生，医生啊，那你救救她，救救那个孩子吧。”
没等陈弈问清楚那个孩子到底是谁，下一秒陈弈就陷入了昏厥，昏厥之前陈奕莫名觉得这感觉他竟然有些熟悉。
当陈弈再次清醒，刺眼的阳光让陈弈的眼睛有些许酸涩，陈弈抬起手挡在额头，眯起眼仔细观察着眼前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之前福利院的前院，但是却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温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院里的围栏上，藤蔓顺着篱笆缠绕攀爬，地上不规则石板路的空隙里，几株翠绿的小草茁壮生长，院里的花坛里耸立着一棵巨大的苍松，花坛里各种颜色的小花星星点点的分布在其中。
这里是福利院最初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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