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强已经进抵最前沿,大炮持续轰击了半日后,面前的城墙彻底垮塌,运气不错,垮塌的城墙竟然堵塞了一半河道。一边组织部队继续压制,一边让郑世禄派人填充护城河。
一个个以前种庄稼的汉子,背着沙袋、土袋,穿行在壕沟之中,最后只需要爬上壕沟就能将沙袋丢进河里。壕沟很好的保护了他们的安全,还有城下乡勇的火力压制,竟然一个人都没死就填平了一段护城河。
垮塌的城墙,太平军试图顶着火力抢修,刘勇强看到其中不少是老百姓装扮,不由有些不忍,但却没有下令停火,反而加强火力。
“三虎。让人推一门炮上去,装散弹!”
成百上千的散弹从城墙缺口冲进去,不管是添堵的民夫,还是弹压的太平军,全都躺了一地。
“师父,让我带人冲进去!”
刘三虎一脸冲动。或许以前他们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但在战争中,人会忘记害怕。对死亡变得不再畏惧,尤其是能打胜仗的时候。一旦士兵想到死亡,害怕死亡,那往往是战败的时候。此时大将会疯狂弹压,用严酷的军法扭转局面,否则就会崩溃。
刘勇强的人此时根本想不到死亡,士气旺盛,肾上腺激素分泌肯定也很旺盛。但刘勇强不想让他们冒险。
“带着炮往前推。他们要是敢打巷战,我就把这里变成巴黎的街道!”
“巴黎是什么?”
“法国的都城。”
拿破仑当年镇压巴黎街头游行,首次将大炮搬到了街道上,对着平民轰击。
一门大炮从缺口艰难的推上去,配合这门炮的是整整一个团的士兵,刘三虎亲自带队。
大炮两边各有上百人,团成一团,跪姿射击。
刘勇强在后面看着他们忙碌,炮手熟练的装填火药,终于轰了一炮。
接着看到他们原地起跳,大声欢呼。
这情况只说明一件事,敌人崩了。
“一个人都没死!”
刘勇强进城,看到城墙缺口不远处的一个街口,躺了一地死尸,知道这是大炮的杰作,散弹加大炮,就是这个时代的重机枪,而且是瞬发。
“追!分十路追,每个团带一门炮!”
太平军已经崩溃,甚至已经开始溃逃出城,追击的目的不是杀伤多少人,而是不给他们时间破坏城市。
一个团,一门炮,一条街道一条街道向前推。
两个小时后,城里的太平军撤的干干净净,撤的匆匆忙忙,有的民房中的饭都没来得及吃。
“三虎。带两个团追,不要靠太近,也不要离太远,别让他们停下。”
确认城里的太平军全部退出后,立刻安排追击。在浙江跟周天受学到了一招,对付太平军这种流寇性质的军队,缠住他们非常重要,这样不会让他们找到空隙扩大范围。向荣就是这么一路从广西追到南京,然后建立了江南大营,虽说一路上都没能歼灭太平军,显示出了清军的无能,却从始至终让太平军无法停下脚步建立稳定的基地。
刘勇强坐镇政和县,一边让士兵抓紧时间休整,一边通知富勒兴来接收城池,他可不会在这座县城停下脚步。
富勒兴过来的时候,看到成堆的尸体已经被搬到了城墙外,仔细看了一遍,不由有些奇怪。
“没死一个?”
“没死一个。”
刘勇强告诉他零伤亡,他看刘勇强的眼神像看怪物一般。从战斗痕迹来看,这里经历了一场血战,没想到流的只有粤匪的血。
领先时代的武器配合正确的战术,造成的结果就是这么夸张。别说跟太平相比了,就是跟满清精锐骑兵在最适合他们的战场,野外遭遇,英法联军也打出了几乎零伤亡的比例。八里桥之战,僧格林沁战死了1200人,英法联军死了5个。值得注意的是,八旗还是有火炮的。而政和县的太平军,粗劣的火炮早在工程前,就被刘勇强破坏掉了。
刘勇强从富勒兴眼中看到了害怕和庆幸,害怕大概是恐惧于自己打出的战绩,庆幸大概是因为他没有跟自己结怨。没有结怨的原因,不是他没想过,主要是看李家面子。
“提督大人。我准备带兵返回大营,调水师与我一起进攻松溪县,你没有意见吧。”
刘勇强趁机提出继续进攻的打算。
“没有,没有,刘教头做事,本官向来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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