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同新科进士江佐交情颇深,顺带着跟江风亲厚一些也是有的。更何况这丫头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毕竟身份低微,还不配成为她的竞争对手。
她一心嫁给沈顾行,投鼠忌器倒也不想真的为难江风。
这样的江风,倒让郡王妃前所未有的忌惮起来,想到在凉州所见所闻,心中升起无限的妒意。
那日,李隆业回府就一直黑着脸,气哄哄地叫停了宴会。她看着李隆业嘴巴上的伤痕,既心疼又愤怒,那定是男女亲昵时留下的。她敬为神明和天地的丈夫,却要在九品官家受委屈,她恼怒着便要拿人问罪。
李隆业却处处维护,百般开脱。她问不出所以然来,便叫来了李赞。那小子受了好几个板子,也不敢置一词,显是得了李隆业的吩咐。
听江风如是说,她也心里犯嘀咕:难道两人真的掰了?她家男人的行事风格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她心里犹疑不定,也希望两个人没有瓜葛最好。
再者,她原本只为打探底细,晓得是厉害的,也没打算一朝将她如何。
想到这,郡王妃便要说些缓和的话。未等开口,沈顾行却大马金刀上前一步,面容着笑,眼波温柔,在女孩仍错愕时,拉过她的手,朗声道:“如王妃所言,我确实处处护着她,不忍心她受一点委屈。因为我喜欢她,心心念念娶她为妻。”
郡王妃愣住了,旋即又高兴起来,她巴不得沈顾行赶紧接手;成安公主却红了眼眶,从小被娇惯着长大,以为男人跟糖果一样,哭一鼻子就会有了么?
她的心被华彩少年揉碎了,践踏了。那双眼睛,那样的深情对视,她一刻未曾拥有过。
江风只呆呆地望着沈顾行,心里惶恐着、不安着、幸福着、酸涩着。
在凉州,那个将别的傍晚,他也对她这样说过。可她坚决的、理智的拒绝了,因为她那时尚可看破爱情的虚妄。
怎么现在不行了呢?怎么心存期冀了呢?
因为相思入骨,而相遇隔山岳。
林尽染,你愿意赌吗?
江风,你输得起吗?
如梦如幻,似痴似醉。沈顾行薄唇微动,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见。也不知多久,在郡王妃如释重负的叹息中,在成安公主的咒骂中,在吃瓜群众的艳羡中上了马车。
等江风呆呆坐好,沈顾行笑道:“你本没打算嫁给李隆业,为何要骗我?”
江风脑子懵的,耳边只嗡嗡作响,她诺诺道:“这样的主母,我怎么敢嫁。”
“如果主母宽厚,就敢嫁了吗?”沈顾行追问
“你不怕我是非多吗?我和他的事,不止凉州,长安也是沸沸扬扬的。”江风避而不答。
“我的也不少!”
“确实如此!只我知道的,家里有如晔表妹,外面有成安公主。”
“倒不如我娶了姑娘,你我是非,一并干净,如何?”
“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做主的。”
“这是自然,定要母亲亲自上门提亲才行。”
“旁的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中山郡王的事,夫人恐怕消解不了。我父亲母亲也断不敢违逆王爷的意愿。”
“长辈们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可事在人为,再没有牛不饮水强按头的道理。我母亲那里你不必忧心,伯母通达,伯父也不能强人所难。只要你心里愿意!”
“成安公主是陛下亲女,深得皇后娘娘喜爱,安能让你轻易娶了别家姑娘?”
“是不容易的。参奏我的折子堆在陛下案头,似小山一般。陛下哪日一道朱批,我就成了一介布衣。”
“不做官也有不做官的好处。我常听大哥说起宜业哥哥的青川山庄,神驰久矣。不知道那里能不能效仿五柳先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你哥哥说你有枕石漱流之志。青川山庄隐栖之乐,何可胜道!”
“那样的日子,想着就是痛快的。”
“阿风,人生百年,不过须臾。你若愿意,我们一定会痛痛快快地过这一生一世!”
江风迎着少年炙热的目光,狠狠地点头。
就当自己贪心吧。
这样的无双公子,这样热烈的挚爱,纵使前方刀山火海,她都从容以赴。
茫茫碧落,天上人间一诺。
他们确认彼此心意后,仿佛获得了满身的能量!
少男少女笑了,先都是一抹浅笑,然后越来越深,直到发出欢快的声音。若有人看着,定会发现他们眼角已盈了泪。若有人看着,也定发出那样的惊叹:“好一对神仙眷侣”!
春花秋月之少女和美玉无暇之青年好像天生般配,天生就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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