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从他朋友那,得了一个新鲜出炉的消息。
太子李隆基和宁王李成器被外放,薛王李隆业监国。
“怎么太子和薛王也斗了起来?不是说他们兄弟一体吗?”大表哥问。
这一问,直接把江风的一桶活鱼,惊掉了地上。
监国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把太子和嫡长子外派,独留李隆业监国,这不是托付江山的意思吗?
江姑母的想法很简单,皇位不论是李隆基做还是李隆业做,都大差不差。
基业俩兄弟相比,她反而更喜欢李隆业一些,所以当了皇帝不是更好吗!
可她那小侄女,为何脸色白得吓人!
江风心里一清二楚,李隆基是板上钉钉的皇帝。
谁跟他争,谁就是炮灰。
太平公主是最大的炮灰。
李成器是全身而退的炮灰。
那李隆业呢?
他怎么会监国?
历史上并没有李隆业争抢储位的记载,这横生出来枝节,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风在这方世外桃源,实在待不下去了。
她告别了江姑母,匆匆赶回凉州。
冬雪未融,路仍是不好走的。
四个女孩在颠簸的马车里。
江风顾不得悠然和樵青在场,盯着阿恕,问:“关于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阿恕淡定地回:“同你一样。”
江风想了想,说:“那我这样问你,他到底放没放弃争储?”
阿恕嘴角蠕动。
到底没有说话。
不回答,就已经是回答了。
李隆业从来没有放弃储位。
他们之间曾经有约法三章,最重要的那一条就是永不争储,永远跟李隆基统一战线。
他答应得痛快。
想来可笑,她竟然想以所谓的爱情换他的霸业之心。
江风大笑,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天真。
阿恕脸有愧色,说:“陛下登基,王爷之功,绝不让太子。他本就形势大好,太平公主和很多大臣,从开始就支持他!我不明白,姑娘为什么不愿意让王爷争上一争!”
江风面露讥讽:“阿恕,你素有大志,唐隆政变也居功至伟。可因为我,他先让你从安乐那退出来,现在又让你陪我到乡下到深山,实在的大材小用,委托你。”
阿恕已换了冷静的神色,说:“我只是一颗棋。王爷指哪,我便去哪,我的价值不以事论,而是以驱使论。”
江风说:“你倒是忠心耿耿。”
阿恕叹了口气,声音低沉:“王爷确实动摇过,他曾一心一意地辅佐太子,可到头来呢?汤泉山、洛阳、感恩寺,所有的证据都抵不过太子的一句话。”
江风讶异。
阿恕冷笑:“你只以为王爷不肯将县主正法。其实,不是不肯,是力所不及。”
她看着江风的双眼,补充说:“监国之事,如果是争储端倪,那也是因为你。”
江风甚至气笑,说:“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真心实意地不想他争储,便只能是我。他反而因我,再去争储。这个因果,我可不接。”
阿恕说:“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懂。但王爷为何监国?下一步到底如何?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些小道消息,就盖棺定论。”
阿恕继续说:“我总觉得,您和王爷之间的信任程度,应该远比我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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