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细小的裂缝，沿着第一道缝隙的主干，枝叶一样蔓延。
长达几十个世纪之久被人认为是空无之处的空气，像镜面一样，沿着剑锋划过的轨迹碎裂，无数极小极小的透明晶体，沿着交错的细小裂缝被分割出来。
只一瞬间。
裂缝出现迅速得像风吹云卷，随后逐渐风静云散，蛛网一样裂开的空气慢慢愈合，又变成无形无质之物。
“这是……”许然透过空气，看向卫之琢平静的脸。
“灵式排名六十六，‘真实之创’，”卫之琢缓缓说道，“可以给予一切概念上的实体以伤害，包括灵异类，比如鬼魂。”
“六十六名？这么高？”许然喜出望外，“我不会恰好得到你最强的灵式了吧。”
“也不能这么说，准确的说，”卫之琢轻轻笑了笑，“除了‘窥灵’，它是我拥有灵式里面最弱的。”
许然目瞪口呆。
卫之琢此时狡猾揶揄的表情，像一只向同伴炫耀葡萄的狐狸。
“不过这个还蛮适合你的，”她若无其事地宽慰着许然。
“‘真实之创’的强大之处，就在于它造成的伤害无视双方实力差距，即使对方穿着十层防弹衣，躲在一米厚的钢板之后，你发射出的附带“真实之创”子弹也能伤害到对方。”
“那我要是拿把机枪，岂不是？”
许然想象着自己上身赤裸，青筋迸起，缠绕在虬结的胳膊上，根根分明粗壮如蚯蚓。
他立于战场中央，双臂肌肉鼓起，一手抬着一支特大号加特林，枪管不停歇地“哒哒哒”冒着火光，雨点般的子弹怒吼着倾泻而出，随着脚下的子弹壳堆成小山，四周敌人的尸体越积越高，鲜血从无数弹孔流出，将污浊的土地浸成血红泥潭。
简直是电影中的高潮情节。
似乎看穿了许然的想法，卫之琢的解答随之而来：“‘真实之创’的威力随距离边缘而变小，所以，还是近战比较合适。”
“所以，我需要一把近战武器？”
许然手中的蒜薹一晃，像一叶翠绿的剑横在他和卫之琢中间。
“回答正确。”
卫之琢打了个响指：“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一把趁手的近战武器，以及在‘血脉相连’状态下，双倍速率回复我的体力。”
到哪里去找一把近战武器呢？
许然在习惯驱使下，打开手机外卖软件，在搜索栏输入“剑”，然后点下回车键。
有那么一瞬间，他被自己的幽默感逗笑了一下。
然后搜索内容慢慢展开。
不是空的。
“诸葛超市”四个大字，洋洋洒洒占据了整个搜索栏。
许然兴奋点开，里面只有一行购买项，简介上只有一个字“剑”。
点开后，里面既无图片，也无文字，整个页面都是空白的，简陋得不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东西。
要不亲自去诸葛超市看一看？
许然稍微起身，强烈的虚弱感袭来，冲刷着身体。
还是算了吧。
许然无奈夹杂着敬佩，询问卫之琢：“今天上午，你到底杀了多少邪教徒？”
卫之琢凝神想了想，似乎在计数：“五十多个吧，可能有六十个？我记不清了。”
她歪着脑袋，眼里亮晶晶的，似乎在邀功：“放心，他们的尸体都被我处理了，连血迹都做了手脚。”
一副天才罪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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