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痛苦,于大道却是必然。北辰盟的出现未必不是这种必然。如今想要避免混乱,与其预防下一个北辰盟,不如先把北辰盟出现的原因搞明白。”
他话说完,乘白先嗯了一声,做笔记的女生稍微惊讶了一下,皱着眉看了看他,那个男生却不再问什么,低头看资料,又去问那个主父族的少年卜拜。
提问过后,那个女生被排除出去了。她看上去有些失望,但大概也有预料,去外面等着去了。剩余四个被那个火字发带的师兄带着到了大堂的另一端。那里有一块木匾,上面有非常凌厉的笔式写着十一士三个字,大概是用刀剑刻成的。
师兄给每人一个银针,说:“这是黑衣盟的标志。请把血抹在上面。”
宁朔觉得有些滑稽,但看乘白非常虔诚的样子,也就跟着做了。血很快就被吸入进了木匾,没有了丝毫痕迹。宁朔之前就听说有些东西不能拿出藏楼,所以黑衣盟才把面试放在这里,大概就是这个了。
弄完了,在旁边就是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黑白棋子,男生指着屋子的另一侧说:“这是流传很久的规矩,所谓投壶。每人拿一个棋子,扔进去的就算通过。”
宁朔他们才注意到在那边的角落中有一个小瓮,宽腹,口径却只比棋子大一些。大家面面相觑,那小瓮离着大概有二十米,从二十米外往那么小的口径中扔一个棋子,对不通咒术的他们几乎不可能。
那师兄说道:“这是黑衣的意志,并不在你们,去做吧。”
乘白先站了出来,拿了棋子猛地就甩了过去。他动作夸张,惹得大家轻笑,棋子却直直的飞过,便落在瓮中。大家一阵惊呼,乘白自己才看到,连说:“奇怪,奇怪。”回过头看宁朔。
宁朔知道他的意思,也有些好奇,刚才他看的仔细,乘白的棋子在空中似乎动了一下飞行的轨迹。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凭能力投入的,便拿起棋子扔向屋顶,棋子撞到屋顶,向下落,又掉在瓮中。
宁朔越发不解,看那师兄,他依旧背着手,在示意季肥,季肥刚才又呼又叫,比宁朔他们还在意,到了自己就更加紧张了。他准备了很久,捡了一个白色的棋子,扔出去,比宁朔和乘白都要靠谱的多。棋子又奔着瓮口而去,就要直直落入了,却碰到瓮颈,终于弹了出来。
季肥本想要庆祝,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宁朔和乘白去扶起了他,季肥面色如灰,过了一时又笑道:“终归比三人都不中好得多,这不是最糟的结果。”
他们便听到身后的吼叫声,是主父卜拜,他个子比那师兄还高半头,正保持着一个姿势,棋子先是远了,然后突然掉向瓮口,力道太大,又反弹了出来。眼看就要失败了,棋子在空中凝滞了一下,直上直下的掉了进去。卜拜一惊一乍,头上的汗水如同洗过澡一样,大声欢呼起来。
他们离开时,季肥颇为沉闷,卜拜和乘白算是相熟的,和他们说:“这是越不在意的就越容易进。看来我们三个都有机会,就是不知道他们收几个。”乘白照顾季肥情绪,把话题扯开了。
到了门口,那个女生在那里站着,还有另外几个人大概是上一次剩下来的。下一批的人却还没到,他们站了一时,没人敢说话,乘白却渐渐显得急迫,涨红了脸去问厕所。
宁朔才看到守卫,他坐在很小的窗口之内,满面通红,神色冷酷,个子不高,又极为肥胖,坐在那里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他本不想理会乘白,看乘白样子痛苦,终于有些不耐烦和他说了。乘白看了宁朔一眼,匆忙去了。
等了一时,下一批的人正好来了,大家都往外走,宁朔知道乘白有什么图谋,看没有人盯着他,就随着下一批的人往空境厅走,转过一个角落,往乘白的方向去。只走了几步,听到耳边有一个细微的虫声。那时候正是晚秋,即便这样的地方一样有花木小虫,虫声是常见的。但奇怪的是,虫声像是从墙壁中出来的。
虫声在墙壁中移动,忽远忽近的,宁朔听着声音向下走,终于来到一个写着女子浴室的房间前。这浴室看上去已经废弃了几百年了,再没有声音,宁朔便听到乘白的声音小声问:“没有人吧?”
“你在哪里?”宁朔问。
“你先进来。”
宁朔进了浴室,愣了一下,却笑了出来。那几乎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古怪的情景。在残破的盥洗室的一个角落,乘白正掀着一块地板把头露了出来。“头”似乎有些吃力,又带着极为兴奋的表情。
“头”说:“快点,如果来人,就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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