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诚。
“只是你既然这样相信我,当我被人陷害,绝境的时候,又为什么那么绝情。为什么宁肯相信一个叛徒,也不愿相信为你付出一切的信徒?”
“所以他果然不是随便死的,对吧?”宁朔问。乘白只是张着嘴。
第二段:
“当初你竞争边王失败,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是我最先建议你来到相羊。这些年我一直真心对你,也缓和过你和老院长支持者的矛盾,难道就没有你一丝信任吗,难道你就没有感激吗?谁想到你这样处心积虑的陷害了我。”
这显然在说囚牢犀甲。
第三段:
“我悬束少有名利上的欲望,一生所愿,只希望三个儿子能够成为正直高尚的人。为了他们我几乎放弃了一切,谁想到最后会被自己的儿子背叛,悲惨而死。
“哀哉哀哉,你的父亲是因为你而死,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你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世界,你本不应该存在,你本应该死去的!”
那文字越写越凌厉,如果说字如其人,写这些的人当时心情一定非常不平静。乘白和宁朔面面相觑,这其中的信息太多,让人很难一时消化。如果这些是真的,岂不是说,悬束是被犀甲害死的?
但这里有太多的疑问,比如犀甲如何害的他?
被自己儿子背叛是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这是谁写的?
“难道真的是鬼魂?”宁朔说。
乘白皱着眉,边来回走着思考什么。宁朔说:“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即便是季肥。这可不是小事。”
他突然想到哭戏子和他的那番话——相羊书院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自相残杀。又突然想,濯七香知不知道这些?
“我大概知道那个消失了的次子怎么了。”乘白突然说,神色少见的凌厉和严肃起来。
他指着上面某些话,包括“当我渐渐断了气,你看上去比我还绝望。”“谁想到你这样处心积虑的谋害了我。”然后停留在最后一句话上:
“哀哉哀哉,你的父亲是因为你而死,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你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世界,你本不应该存在,你本应该死去的!”
宁朔刚才就觉得这些话古怪,但不解乘白的意图。乘白说:“你觉不觉得,这些话并不是悬束的口气,尤其最后一句。前面他确实在模仿悬束,但最后一句变了。”
“是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看这语气,一定是相关的人,不是悬束的鬼魂,又能是谁?这里说悬束被自己的儿子背叛,他有三个儿子,长子早年死在了西国,三子就是青策,次子在他死后几天消失。他为什么消失了?悬束如何死的?青策为什么不报仇?
“我倒是有一个解释——这个次子受犀甲的欺瞒蛊惑害死了父亲,等到清醒过来发现铸成大错,悲愤难已才写下这些话。而他知道这样的秘密,犀甲如何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才会‘消失’。
“青策师兄因为父亲被兄长所害,家丑难言,才没法报仇,也没办法声张,才会变得沉默寡言,一蹶不振。一切都说得通了。”
宁朔惊讶许久,噫了一声,这确实是比鬼魂的解释合理的多。而如果乘白所言是真的,这几乎是他所见过的最恶毒的阴谋。
利用次子害死悬束,再以此为借口杀死这个次子,青策不管多么痛苦,都不能声张,只好自己退出权力争夺,真是一石三鸟呢。
他看着最后那句话,这个被人利用害死至亲的人在那时候是多么的绝望和痛苦?
“他叫什么,那个次子?”他问。
“我也在想,相比他的两个弟兄他真的太不出名了。不过我见过他的名字,叫什么叫秋,池秋,不,秋迟!——左臣秋迟!他叫左臣秋迟呢!”
“左臣秋迟,左臣秋迟,左臣秋迟。”宁朔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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