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通红,露出来的手臂和脖子也红的可怕。
大概对她的身份有所顾及,卜拜楞了一下,竟然放开了宁朔。鹋且那些人从来没有把紫陌这个王族当回事,这时见她站出来,神态可笑又可怕的样子,都惊讶的反应不过来。殷卿更是尴尬,奉花一族是告火一族的家臣,殷卿自然不敢在公开的场合违背紫陌。他看着紫陌,站也不是,离开也不是,满脸只有不甘和羞愤。
“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再,再大了!”紫陌说。
殷卿哼了一声,带着黑衣盟的人,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贵族学生大多也走了,几个平民学生围了过来,有人安慰宁朔,有人鼓励他。宁朔听有人说什么“早该有人收拾他们一顿”,心中只觉得无趣。两人便离了众人,顺着人鱼湖一直走到沙滩尽头,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宁朔因为早就把黑衣盟众人当做了敌人,对这些纷争还算容易消化,虽然事情远远超出了计划,也没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他毕竟没有吃亏。乘白却不适应这些。他神色颇为忧郁的看着碧涛滚滚的人鱼湖许久,叹息说:“在力量面前,所谓道德,所谓思想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啊。我以前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宁朔,如果他们一起攻击你,我要如何做呢?”
“所以我们都要变得强大,不是吗?你那么聪明,将来一定在我之上。我只是担心你没那个心思。”
“我之前想的,只是多看些书。如果有人欺负我,忍一下就是了。现在想来,也许没那么简单。东使者说,面对暴政,即便最圆滑的人也只能以死相争。我以前并没有真正明白这句话。”
宁朔看着他,便叹了口气。其实乘白那一套行为逻辑是没有问题的,他心怀他物,遇到什么事情都一笑而过,自然不会与谁有那么大的纷争。如今这局势,其实都是自己连累他。但他又不想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呢,让乘白继续活在他那个“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好坏”“每个人与他人的关系都是与自己关系的延伸”的世界吗?那本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说到底,相羊书院是个有秩序的地方,到了外面呢,面对山匪呢,面对北辰盟余党呢,如今局势纷杂紧张,如果要面对战争呢?
两人便又安静的坐着。四周的柳树都已变成黄色,时而摇曳,时而猛地舞蹈,像是少女的衣带,调笑着,张扬着,却又无邪的样子。乘白想了许久,终于说:“也许从某种角度来说,世界一直是这样。强大的人才会有自由,至少是自由的资格。”
“本来就是这样,弱小的人的命运永远掌握在他人手中。”宁朔说。
“是不是太过残酷了?”
“这本来就是个残酷的世界。”
“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是不是太过残酷了呢?”
这是乘白最长时间的一次阴郁,好在晚饭后他们在丛林中偶遇猴群和红嘴鸟之间的战争,最是烦人的猴群这次遇到了对手,被来自空中的敌人来回骚扰而不得其法,气的又叫又跳。乘白看的笑了好半天,才又开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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