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宁朔心中倒是糊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江晓是青策的四小使之一,什么时候和囚牢犀甲联系在了一起?难道是看青策这里没有前途,便去追随自己的故友吗?这也合理,但听上去他和晓寒之间也不是没有嫌隙,而且他显然在为自己的处境感到不安。
丛林中的风越发大了,又有满天黑云从北面压迫而来。宁朔本想离开,但一夕始终不动,他觉得稍微有些古怪,便也守在那里。
过了好一时,天上终于掉落了雨水,夹杂着被风吹下的树叶纷纷落下。而一夕终于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却突兀的冷笑了下,向南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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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从北面的山中怒号而来,大到夸张的雨点越来越密集,宁朔在千木厅打了两人的饭,闯进宿舍楼时,衣服已经湿了小半。
好在乘白果然在宿舍等他,见到宁朔也长出一口气,两人赶紧把饭吃了,宁朔和他说刚才的见闻,尤其女谷一夕最后那诡秘的一笑,乘白也觉得事情古怪。在外以文雅俊秀着称的椿木江晓竟然这样对一个女生,黑衣盟内部出什么问题了吗?两人想了好久想不明白因果,外面的雨水越发的大了。
宁朔本就不想参加什么晚会,心想这倒是个理由。便和乘白躺在各自的床上一边看外面的雨色一面说着话,又说到那两次咒贴。他们已经无数次的回顾两咒贴,讨论里面的每一个细节。
第一张咒贴倒没什么,第二张图就让人费解,主要是结束那里。墓门被杀自然是件值得记述的大事,但在最后秋迟说他不想让青策杀人,又说要和青策一起去,显然是要阻止他,但四国每个人都知道,青策在西国杀了上百名山匪,记述秋迟想要阻止青策这一段又有什么意义?
宁朔的猜测是秋迟和青策在西国因为这件事情起了争执,以他所见,虽然两兄弟一直冲突,尤其青策一直指责甚至咒骂秋迟,两人之间的感情纽带其实极为强烈。他这样从小孤独的人能够敏感的察觉到这些。而从后来的事情看,秋迟中了犀甲的圈套青策一点不知,如今两人也没有丝毫联系的痕迹,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乘白则把怀疑放在那咒贴上,说那咒贴很可能与真实发生的事情有偏差,即便同样的故事,如果起点和终点不同,讲述出来的东西也完全不一样。也许秋迟在故意引导他们。
他们随意聊着天,宁朔总是疑心听到什么,到了窗户边向外看,夜里已经没有丝毫生趣,小广场对面的灯光恍惚的像是幻境,或是某个神话中的彼岸。周围到处风声,雨声,他又去门外看,却发现青地令脂站在那里。
“我敲了好半天,你才听到吗?”令脂自己进了宿舍,气冲冲的说着。她上衣几乎都淋湿了。宁朔大为意外,给她找了毛巾,转过身让她把雨水擦了,又给她找了件干净衣服。乘白则连忙点了壁炉。
“你来干什么?怎么没去晚会那边?”宁朔问。
“你还知道有个晚会,山海宁朔?所有老师和学生都去了,除了那些人,只有你们两个是例外。你们要做什么,在相羊书院做隐士吗?”
“好没意思的。”乘白说,“去年就是。”
“这很重要吗?”令脂说,却看宁朔,显然知道宁朔才是他们没去宴会的原因。“难道所有去参加聚会的人都是因为这聚会‘有意思’吗?”
“去就去嘛,什么大事。”宁朔说。
宁朔只是不想去,不是不能去。令脂特意跑这一趟可以说是十分的好意,他也不想和她计较争论什么。但他找到了雨伞,只看到令脂呆呆的望着窗外。外面的雨声依旧,风却越发大了。巨大的黄金桐发出巨大的嘶沙声,像是一个巨人在低声嘶吼,只是分辨不出是庆祝还是挣扎。一个男生艰难的在小广场前行着,全身湿透不说,竟然抵不过风势,好久才向前走了几步。
“只能等风雨小一些。”宁朔说。
令脂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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