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在这里。”说着大声笑着走了。
“她是把这当做告别晚会了,”乘白说,指白桦巫丛,“要我说她志向还是不够远大,是我就把所有的校规都犯一遍,让那些干城几年都忘不了的。”
乘白是说相羊书院的筛选制度,从二年级开始,一年都要淘汰好多人。白桦巫丛成绩平平,咒术课也没进展,绝无留下的可能。
宁朔倒没有想到这些,他对巫丛这个同学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她为人平庸,平时绝不惹事,好事坏事都不会有她,还有就是有些喜欢乘白。他问:“那去和她跳个舞就是了,你又不是个害羞的,她平日对你不错吧。”
“不去。正因为她对我很好才不能去,不是吗?”
“哪里就那么夸张。”
“也许吧,但目的是什么呢?她喜欢的那个人就不是我,她根本不了解我,甚至也不想去了解,我除了躲开又能做什么?我可不是你,对我来说躲避本就是处理问题的一种手段,一种有效的手段。”
宁朔再没想过乘白对这些事情也想的如此仔细。要说两人无话不谈,对对方无所不知,唯一的例外就是男女之间的种种。两人都是十五六的少年,这些事情似乎可以说,但总也说不清楚,而且多少有些尴尬。宁朔还以为乘白对好多女生喜欢他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呢。
而且乘白的话很有道理,让他想到青地令脂。
冬假中两人住在一起那么久,其实话都没说过几句,何谈亲近,开学以后呢,她却成了他的亲人似的,让人不知道如何应对。便又想到告火紫陌,他刚刚过去打招呼时她是那么的高兴,虽然只有一瞬间,就像是见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但他去打招呼时想的是黑衣盟,也并没有好好和她说几句话。
他忽然有些内疚,向碧页厅里看,告火紫陌孤零零的坐在角落,正一脸满足的看着人们跳舞,时而用力鼓着掌。他一瞥之间,紫陌并没有看到他,女谷一夕却正神情奇怪的看着自己,被他发觉,便立刻转移了目光。
“哎呀,快躲一躲吧。”乘白说,走廊尽头传来空荡的笑声,是之前那几个女生要回来了。
“去哪里?”宁朔问。
“上面,上面。”
两人顺着走廊,上楼梯,上面三年级更是荒唐,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只会演戏的花熊,让它们在玩着跷跷板,众人给它们打着节拍,乱作一团。再上面是四五年级。四五年级的人大多只是坐在一起聊天,贵族和平民各自一个区域,中间立个围帐,互不干扰。再向上一层,是六年级以上,以及很多青年老师,仙草雨葵就在这里。他们不想被看到,再上一层到了顶层。
顶层有种奇怪的气味,刚上去宁朔便用力拉了乘白一下。乘白忽然大声说着话,一直到了楼道尽头没有窗户的地方,宁朔停了下来。
“所以天门才从西国王族的族姓成了四国最普遍的平民族姓,这便是东使者的天才之处了。”
“不用了,”宁朔说,“已经很远了。”
“是什么?”乘白连忙问。
他刚才就知道宁朔看到了什么,因为每次宁朔情绪激变都是那种过于平静的表情,只有他能看明白。但他之前什么也看不到,走廊空荡清冷,灯光散淡,又能有什么东西?他难免有些害怕。
“一个人,”宁朔说,“不,不是走廊里,是外面。也不是鬼怪,就是有个女人,在雨夜的屋顶上一动不动的,也不知在做什么。”
乘白恍然,但又更加好奇,趴着窗户的小缝隙向外看,却只看到满天漆黑的雨水。但只一时他便意识到了什么,问:“她看到我们吗?”
宁朔点了点头。
“她一直盯着我们。”
乘白用力拍在额头上,说:“这里有光的,外面却没有。如果她看到你看到了她怎么办,宁朔,你不应该能看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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