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才中午,他们却觉得在地洞里走了几天似的,与阴暗的洞穴比起来,这春光万物是那么的妩媚亲人。乘白欢呼了一声,躺在春草上透过树影看太阳,宁朔则细细观察着这没有人类痕迹的荒野。
春夷是最后上来的,一出来就打了个喷嚏。
“该死的左臣秋迟,竟然给我们设置陷阱。”
“也不见得是陷阱。”宁朔说,“如果是陷阱,那里完全可以堵住光源,我们没有别的路径,只能返回或者跳下去。”
“所以呢?”
“会不会是个考验?”乘白说。
“考验什么?”
“考验什么?嗯,不要太循规蹈矩,这样?”
春夷生平第一次被人形容为循规蹈矩,但她看着这两个少年,也不觉得他们没有资格。经历了这一切,她对两人亲近了许多,不说他们刚才救了她性命,她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特别的人,不管是安慰她的还是讽刺她的。
她并不讨厌这种特别。这校园绝大多数人对她而言都枯燥无趣,这是个有趣的改变。更不要说,他们本就是非常有神采的少年。
她甩了甩头,便把头发散开,又把衣服脱下来挂在了树上,身上便只剩下内衣。这时春日中午的阳光正是灿烂,金色的光落在她的肌肤上,像是要把她包裹起来似的。宁朔和乘白都有些意外,宁朔看了一眼便不再去看,乘白却没有立刻转头。
远处的白皮青蛙正是聒噪,没有缘由,也不停止,时间久了不知是在躁动还是在调笑。春夷并不在意,笑道:“刚才听你们的话,好超然洒脱,我还以为你们超凡入圣了呢。”又说:“不过是女人的躯体,害怕什么?你们还是小孩,可不要像那些人一样。你们也看到那个可怜的色魔了,那都是偏执的恶果。”
乘白却摇了摇头说:“但什么是偏执,过分在意吗?欲望是人本身的构成,我们需要或者能够把欲望界定为多余和肮脏的吗?过分在意和过分不在意的区分又在哪里?这些都很难想明白的。”
他胡乱的说着,言语中颇有些轻浮,但眼中一片澄澈,却像是做学术上的讨论,春夷笑了笑,拿着衣服向大柳树后去了,边说:“看来我是说不过你们了,但我如何也要晒干衣服,你们也休息一下吧。”
春夷便去了,宁朔和乘白找棵大树的阴凉处休息,开心的吃着带来的火腿。这里自然环境与相羊书院没有任何不同,但有一种原始的气息,感觉便也迥异。巨大的树木,不尽的丛林,任意生长的野花,不害怕人的动物,加上他们早就从对岸看这便无数次,难免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一步踏入梦境。
“仔细想想,你比我可怜多了,”乘白说,“这是你快一年来第一次见到相羊书院之外的环境吧。”
“是吗?好在我之前看过太多。”宁朔说。
“不过这里算是相羊书院之外吗?”乘白又说,“相羊书院的具体范围是如何界定的,按理说我们还有两个城池呢,我们都还没去过。光之神影之神,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说,会有妖怪的遗迹吗?”
过了中午,春夷终于穿好了衣服来找他们,他们要继续之后的任务了:寻找高塔。三人都认为那塔高二十来米,如果在东边早就看到了,便决定先往西找。倒是一段有趣的旅程,高的看不到头的树木,外界极为罕见的几百年才能长成的七彩灵芝,在丛林深处鸣叫着王者一样的白鹿,这些丛林大概一千年也没有人进入过了。乘白本就话多,这时激动难耐,说起来更是没完,又不停问这问那,好在春夷温柔了许多,一一回答着。
“便是从那时起,我知道自己与是他们不同的,一般的人类实在是愚笨。至于感知黑暗中的东西,当时倒没有特别在意。”
“看来你也没有像我这样,被人猎杀什么的。”宁朔说。
“相信我,整个相羊书院有这样经历的人也不会很多。而且你眼睛确实怪怪的,锋利而尖锐,要不是比你们强大,我大概也会躲你远一些。”
这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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