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见他那样心虚的样子?——你明白吗,即便他真的害怕我,他这样的人,宁可死了也不会表现出来的!——这真的很牵强吗?”
“某种程度上说,你对殷卿评价还挺高呢。”乘白笑道。
····
第二天一大早,虽然知道不太可能看到春夷,两人还是在山中庭的水泉旁等。他们等了许久没看到人,明白春夷昨晚已经走了。一直过了早饭的时候,乘白拿着本白蛇夫人的书看,宁朔则透过木架的缝隙远远地盯着什么。
“你这都要入迷了。”乘白看完书发现宁朔的样子,用手切断了他的视线。
“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宁朔说,他看的正是远处的黑衣盟。
“好吧,但你这样看又能看出什么。”
“禁术。”
“禁术?什么禁术?”
“黑衣盟的人在练习禁术。”宁朔说,“之前我们一直认为他们是加练,是开小灶,是有人帮助他们快速提高咒术咒力,但最近一个月来我越来越觉得不是那样。你看他们时而亢奋,时而无精打采,有时候几乎如同行尸走肉,在我看来,这已经超过了咒力变化而产生的变化。至少,不能每个人都这样吧。”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乘白放下了书,“一方面我想说这怎么可能?但另一方面,我其实也这样怀疑过。只是想想,如果犀甲真的偷偷教导自己的学生禁术,那他可真是突破了一切可以突破的界限。好吧,他大概也不在意。但那些高层的人又怎会不管?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人了。但老院长也不管吗?这些人的家族也不在乎吗?这可是件天大的事,也许只是我们瞎猜。”
“自然只是猜测,但有这样猜测的肯定不只是我们,这个学校有那么多傻子吗?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没人敢第一个说什么罢了。囚牢犀甲毕竟是这个学校的院长。你看,正说他。”
他们说话时远处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像寒潮突袭,把这山中广场的热和声音都抹去了。囚牢犀甲在一片寂静中从藏楼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身青衣,面容冷酷,旁边跟着黑星勾乙,一个木门一族的不任课的老师,还有一个是映火族的使者,正好黑星族三大后裔。学生们一个个静穆或者沉默,有故意看他的,有故意不看他的,直到他离去了。
宁朔远远的盯着犀甲的背影。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回过头说,“犀甲疯狂就算了,那些重要的人物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真的合理吗?”
“你说他们并不是因为力不能及?”乘白说,认真的想了想。“其实在你来之前就有这样一个说法,意思是那些重要的人物之所以纵容犀甲,根本原因是他没有未来。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自然不需要费力担心。”
“没有未来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高年级生中没有他的支持者,如今咒力复苏,强者在下,相羊书院的精英学生大抵就是未来世界最强大的那批人,但你看那么多人中有几个愿意和犀甲联系到一起的?四年级以上的超群者,除了月明晓寒,不说四小使,像天门有络,天门碧浊,黄木黄石,春夷,怀北风吟这些人,有几个认同他的?青策隐退了,这些人就自己做反对派或者保持中立,想想也真是夸张。”
“倒是一种解释呢,”宁朔说,“像是相羊书院会做的事。怎么没见你说过?”
“因为我才不认同这种说法,把大家看的太低了。如果老院长可以阻止犀甲,他真的会什么也不做吗?再者,如果按照这个理论,犀甲通过大贵族联合招揽了很多支持者,又从各大家族邀请了很多非任课的老师,再加上投靠他的月明晓寒和疑似的椿木江晓,他也算是有未来的人了吧,又为什么依旧激化矛盾,让冲突更加严重呢?难道他还能获得更多的大贵族支持吗,就这样把民师生推得越来越远,成为他的敌人,又有什么好处?”
宁朔只是皱着眉,如今的局势确实有很多不能用常理分析的行为,想要找到其中的逻辑可谓捞水中月,摘镜中花。但另一方面,他依旧觉得有一个能解释一切的真相,只是现在看不到罢了。
“我还是觉得,一切都有关联呢。”他说,“如果能知道他们在图谋什么就好了,我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如今的一切,越发让人——”
“无奈?”乘白问。
“不,是躁动。”宁朔看着远处的黑衣盟。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