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面色愈发阴沉,一旁的林雁秋见状,在心中暗暗摇头,对这些人的短视与愚钝感到无奈。
他们做事无能,惹是生非的功夫倒是一流。
林氏终于忍不住开口训斥:“日光乃是我家少爷身边的亲信,地位自是比尔等高上几分,说几句重话又如何?倒是你们,成日里喧哗吵闹,哪有半点体统?每人扣除一个月的月钱,以示惩戒。”
几个嬷嬷闻言,脸上错愕之色一闪而过。
讨赏不成反遭罚,这场闹剧似乎已超出了她们的预料。
急性子的赖妈首当其冲,心中的不甘与愤怒瞬间爆发:“老太太,我等为宋家的事奔波劳碌数日,求点奖赏也是情理之中,尤其是处理这样不吉的丧事,按理说,那宋家少奶奶总该意思意思,给些红纸钱驱驱霉气吧。”
赖妈虽冲动,却也不乏狡黠,话锋一转,巧妙地将矛头引向了不在场的锦歌。
林氏本就对此有所不满,经此一挑拨,心中的不快更甚。
在她看来,一个连区赏钱都要吝啬的女人,只会让家族内部纷争不断,如此下去,必要让此人明白,在这宋府,规矩二字,不容轻视。
阳光斜洒,穿透窗棂,将屋内斑驳的光影拉长。
林氏手执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微眯,似是不经意间提起:“日光,你可知晓,那锦歌缘何如此锱铢必较,就连区赏银亦不舍得分毫?”
言罢,她刻意隐去即将出口的刻薄之语。
巧妙地转换了话题,脸颊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
谢妈妈却不谙此道,浑然未觉气氛微妙,快人快语,抢在日光回应之前插嘴道:“哎呀,老夫人有所不知,据说那宋家大少爷在外欠下了累累债务,逼得宋家连祖宅都不得不变卖抵债,却仍填不满那无底洞。恐怕就算是老夫人您赐下的丧葬费,他们也得抠出来用以偿债呢。”
林氏面色一沉,谢妈妈的直言不讳让她颇为不悦,心中暗叹这老仆真是不晓得分寸。
日光见状,神情泰然,缓缓道来:“禀老夫人,实则是几位嬷嬷自感在宋府生活诸多不便,急于归家,而宋少奶奶尚未来得及分发赏钱。实际上,我等五人加上府中随行之人,皆已获得宋府赏赐,至于丧葬开销,宋府长辈亦详尽记载于账本之中,此刻便在奴才手中。”
说罢,日光轻巧地从袖中取出一本古朴的账簿,封面略显磨损,却透着一股持家有道的气息,显然,宋少奶奶对此事早有预见,准备周全。
林氏示意身旁的张嬷嬷接过年账,一页页细细查看。
虽不甚通文墨,但清晰的收支记录一目了然。
箫府所出的二百两丧葬银两,每一笔支出均列得清清楚楚,而那五位嬷嬷每人所得的五钱银子也赫然在目。
这番查证,让林氏无从挑剔,胸中愤懑更甚,怒意之下,将账本掷于谢妈妈等人面前,厉声呵斥:“你们倒是说说,有何脸面声称未曾得到赏银?犬子所言非虚,以尔等之行径,哪还有资格讨要赏赐?在外行事如此不堪,还妄图箫家颜面,赏银二字岂能轻易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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