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
虞冉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但那坚决的眼神深处，却又掩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脆弱与哀愁。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闪烁，倔强地不肯滑落：“因为你永远不会给予我婚约的承诺，那么，对于我来说，嫁给何人已变得毫无意义。只要能够换来你哪怕一瞬间的注目，我甘愿承受世间所有的重负。”
薛砚辞的目光紧紧锁住了她，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察心灵。
她的面容，她的话语，特别是那句“反正你不会娶我，嫁给谁都一样”，如同细针一般，一根根刺进了他看似冷漠实则翻涌的心海。
哼。
一声低沉的冷哼，从薛砚辞口中溢出，他的大掌握住她的后脑勺。
不容分说地将她的头往下按，迫使她低下骄傲的头颅，直至额头轻轻触碰到了他的腹部。
面对这突如其来且带有几分粗暴的动作，虞冉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错愕与慌乱，她无助地仰起头，与他对视，那目光中充满了无措与惊惶。
“我将遂你所愿。”
薛砚辞的声音冷峻如寒风过境，“你大可继续扮演沈翊凡未婚妻的角色，同时…也要承受这份选择带来的一切后果。”
他的话语如冬夜的冰雪，透着刺骨的寒意，“展现给我看吧，你所谓的爱情，究竟能有多么坚定不移。”
虞冉在这一瞬，彻底洞悉了薛砚辞的用意。
有时候，她不得不暗自钦佩薛砚辞那股在她面前展露无遗的随性与近乎偏执的狂热。
或许，正因为他拥有左右一切的力量。
无需在意她这样一个渺小的存在，所以，他的愤怒、不甘，都能肆意挥洒。
而对于虞冉而言，哪怕心底深知薛砚辞的行事近乎疯狂，她也必须压抑住所有的情绪，以一种几近卑微的姿态迎合着他，就像此时此刻。
这场用尊严作为祭品的爱情博弈，虞冉强忍下所有屈辱与酸涩。
只因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样的场景，于她，已然是家常便饭。
……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滞，直到所有的喧嚣与纠葛都归于平静。
虞冉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已无力地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一身狼狈，尽显无助之态。
薛砚辞整理完毕，再次泰然自若地坐回沙发上。
虞冉偷眼望向他，只见他的西裤随意挽至膝盖。
坚实有力的小腿裸露在外，衬衣的前四颗纽扣被解开，隐隐露出胸前结实的肌理，那是一种男性特有的力量之美。
激烈的交锋让他的眼角微红，血丝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不羁的韵味。
他从容不迫地从桌边的抽屉中抽出一包香烟。
随着他手臂肌肉线条的轻微律动，虞冉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刚刚的那些片段，复杂而微妙。
啪。
一声清脆的响动，一股冷冽的气息突然萦绕在她身旁。
她低头，只见一只闪着金属光泽的打火机静静地躺在她的身侧。
她微微仰首，恰好迎上薛砚辞将点燃的香烟衔在唇间的画面。
一缕烟雾缓缓升腾，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名状的氛围。
虞冉依靠着过往的经验，几乎是顷刻间洞悉了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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