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自己有做火把，今儿月亮这么亮，能看到路。”
而且现在他已经熟门熟路，但凡有点微弱的光亮，他都知道怎么走。
“你第一次走，还是照好你的手电筒吧。”
林四季这手电筒是从刘爱桃家里拿来的，看来找机会还是得让丁晓红给她买一个。
夜晚凉快，山路不算难走。
林四季他们抵达边山生产队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队里头静悄悄，偶尔有几声狗叫的声音传来。
王卫国熟门熟路往王大庆家的方向走去，到院子门口就轻声敲门。
这个点正是大家伙熟睡的时候，林四季他们敲了快五分钟王大庆才光着膀子出来开门，先看到的王卫国。
“卫国，你今儿怎么来这么早？”
“舅，还有我呢。”林四季也挤着进院子去。
院子里黑灯瞎火，王大庆就听一女娃喊她舅，定睛才认出来是林四季：“四妹子，你咋也来咧。”
这丫头片子来的次数不多，平时来也闷着脸不喊人，今儿突然热情地喊舅舅，闹得王大庆都不习惯。
转身要回屋去喊自个婆娘，林四季拽住他：“舅，我来找你有点事，这么晚你也别吵醒舅妈了。”
“那，那堂屋去说。”
王大庆先领路，进屋点了煤油灯，再招呼林四季跟王卫国坐下：“啥事让你这半夜三更地来？”
心想着不会是自个姐姐出什么事，王大庆的心也悬着。
“是这样，咱大队不是联合附近几个大队一起办了个小学嘛，但学生们没课本，我公公得知这事后说出钱给你们买印刷机，让你们自个印课本，你呢开个证明就行，其他我来办。”
王大庆知道这个外甥女嫁了个有钱人家，但是听人家还要掏钱来办这些公家事，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这事可不好麻烦你公公吧。”
“他也是做好事，舅你别拒绝了，你现在把证明开好，公章盖上，下个学期，我保证所有的学生都能有课本上课。”
王卫国也在旁边帮腔：“叔，有课本上课，跟没课本上课区别很大，难得有这个机会，你就当为大家伙谋福利吧。”
王大庆还是不大放心：“不用队里出钱吧。”
“不用，一分都不用，你就开个证明申请采购打印机就行。”
王大庆：“行，那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写。”
一份证明三五百字，王大庆很快就写好，还想递给林四季看，想到她不咋识字，干脆自己做主盖上队里的公章才给林四季递过去。
林四季粗略扫一眼，看着没啥问题就等墨水干了揣口袋去。
“舅那你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啊。”
王大庆送着他们到门口：“你这孩子，大半夜的来，也没啥招待你的，你爸妈都好吧。”
“挺好的，舅你保重啊。”
王大庆看到王卫国也跟着走，开口喊住他：“卫国，你这鸡蛋还没收呢。”
“我一会再来，箩筐放你这。”
王卫国跟上林四季：“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有事问你。”
林四季正要开口拒绝，看到王大庆也跟着追过来：“四妹啊，有个事我忘了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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