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借口叫走正在“施暴”的那几个人。
就连舞桑和她的好友叶子桑,都数次伸出援手,拯救被批评的见律。而佑里也多次因为加奈子前辈的掩护,才能逃过一劫。
见律不是没读懂这几位前辈看向她们的眼神里的歉意,同样也恼恨自己为什么还要给对方抓住把柄,让前辈为难。
对于这种事情,若自己一个人倒霉也就算了,可那些人霸道起来总会伤及无辜的其他预科生。
有一次受见律牵连的同期有加实在看不下去,这样制止了她的自责,她说:“受害者无罪。”
“我会改变这种不公的!”见律发誓。
有加听到后也十分相信她的决心,也相信见律一定可以做到。只是,眼下身为预科生的她们,在这个金字塔的最底层,自身难保。
所以看向见律时,有加坚信,至少见律和佑里为首,73期生绝对不会这样恶意折磨她们以后会遇见的74期生。
淋过雨的人不会去做那个泼水人,她会温柔的给后来人撑起一把保护的伞。
此时此刻,对于预科生的她们来说,如果说第一周、第一个月是地狱的话,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还有比地狱还要可怕的深渊等着她们。因为日复一日中,本科生对于规则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了。
如今回首去看,原来让她们觉得最艰难的第一周,竟然是本科生对她们管理最松弛的一周。
而就在这样的重压下,见律发现有住宿生逃避值日早早回去。
对于同学们的逃避见律理解归理解,但作为,如果被本科生那边知道的话,首席佑里可能会遇到大麻烦。
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悄悄提醒佑里之间,见律没有犹豫,转身便将这件事悄悄告知了佑里。
提早完成自己打扫任务的佑里以找人的名义出现在溜号的同学那里,原本忿忿不平的走读生便有了诉苦的对象,而在两边矛盾还没升级之前,佑里将双方叫进预科生教室。
住校生也有理由,实在是因为如果晚归的话就洗不了澡了,毕竟宿舍的浴室开放时间有限,而预科生们还必须在本科生回去前洗干净并打扫好浴室,那么留给洗澡的时间就更有限了。
但走读生也不是不累啊,没道理共同完成的值日区域,只要求走读生完成。
鉴于这样的原因,佑里干脆建议早上的值日由住校生多做一些,这样家离得远的走读生在早晨也可以更从容些。
晚上放学时,就辛苦走读生多打扫一些,让住校生早些回去,好歹能洗个澡,注意好个人卫生。
至于两个人每天各自要多干多少,则在佑里的见证下互相商量,达成一致。
而矛盾解决,互相之间也都对彼此饱含歉意的少年人们也主动道歉,以及最终还是演变成同期之间对本科生不人道的控诉会。
好在就这样逐个约谈,因为偷懒而逃避值日的那一群人的问题,也终于解决。
佑里再回到宿舍后抱着幕后军师见律哭了个痛快,“首席好难啊!我真的不适合当首席呢!我连我自己都管不好!”
而见律只是拍着佑里的肩膀,和佑里一起默默流泪。
但不管怎么样,音校的日子,完全打碎了见律对常识的认知,但她也比自己想象中更倔强也更坚强。
佑里也知道自家舍友每天就睡四个小时,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她也按时睡觉,但每天还会早早起来,去宿舍区的会客室热身练习芭蕾。
练完了基本功,再悄悄回来,要是有时间就看书,没时间了就直接去各个宿舍叫大家起床。
开学几个月,还能做到自然醒的人,也就只有见律了。为了不迟到,所有人的宿舍都不会反锁,只要见律悄悄拧开门便能顺利提供叫醒服务。
至于为什么不使用闹钟?
想想看吧,在这木造的隔音极差的老校舍,连走路都蹑手蹑脚的预科生们,哪敢有闹铃啊!吵醒了本科生一顿骂是小,连累了同期是大。
在佑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课上,见律也能精神十足,全神贯注地上课,仅仅对着这份精力,佑里就非常佩服。
所以多亏了见律,73期至今无人迟到。
而佑里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也越发觉得,从容的见律比自己更适合当首席,而见律自己也不掩饰,“明年换我来保护佑里。”
对此,佑里磨牙:“你这个自大的家伙,你以为第一名是很好考的吗?!我也就入学的时候考过一次!”
首席有多少压力,你离我这么近,看得这么清,你明明知道的,首席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名头!你是笨蛋吗!干嘛非得自找苦吃!
不过,好不好考不知道,但在校生们所有人公认,笹木见律绝对是73期中最拼命练习的那一个。
连带着,一同作息的佑里,为了跟上舍友的节奏,也不得不一起勤奋起来,很多时候想要自暴自弃,主动躺平的佑里只能咬着牙一遍遍重复练习。
而见律也不都是积极的一面,嘴毒的她吐槽起学校的规矩来也更为犀利。
艰难地适应这规则的两人也是入校后才知道,其实作为音校宿舍的堇花寮一共有三栋建筑,除了音校生生活的二栋之外,一栋和三栋还生活着已经进入剧团的前辈们。
同样也是在后来听说,进入剧团后就可以选择在外居住或者继续住在蓳花寮内。新人入团第一年便被叫作“研究科一年级生”,简称“研一生”。
从研一的研五,住双人间,研六开始便可以申请单人间居住。虽然同音校生一样的宿舍生活有诸多不便,但宿舍安静安全又便宜的居住环境还是博得很多前辈的青睐。
有选择宿舍,就有搬出去住公寓的,那么每日来往的阪急电车便是最好的通勤工具。
所以虽然她们这些预科生平时和大前辈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不管是在路上偶遇时,还是有电车路过时,出于考虑到可能有前辈通在车上,就必须好好行礼寒暄。
做得多了,加上又是大家一起做,反倒羞耻心少一些,但不喜欢还是不喜欢,不习惯也依旧不习惯。
见律不止一次疑惑:“这不就是表面做做样子吗?前辈在或不在,都是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行动,我所尊敬的前辈,难道不是活生生的人吗?搞得她们都……”
当然,后半句被佑里捂了嘴。
可怜的首席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的舍友发出乞求,“今天好不容易没被骂,让我安生过完这一天吧!”
对此,见律接受,然后问佑里:“要不要去外面购物,这样就不用回压抑的宿舍了。”
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去添置些水果零食回来。
但在那之前,见律为难的表示可能需要佑里等等她,又到了一周联系一次好友的时间,见律得去公园的公用电话亭给瑠美和家人打个电话。
而佑里表示理解的同时,也进了对面的电话亭,给妈妈和男朋友打了个电话,所以两个人彼此彼此谁也没有耽误对方的时间。
两个人一边互相分享刚刚从亲友那里听来的关于东京的见闻,一边朝着离宿舍有些遥远的超市走去。
这间超市还是走读生推荐给她们的,离剧团远一些,可以避开大量的前辈,购物的时候也能更加自在一些。
毕竟宿舍虽然提供订餐服务,但对于肉食动物见律和素食主义的佑里来说,都觉得只靠便当,难以满足自己的食欲,每周一次的采购变成了她们补充营养的重要手段。
“我说,你这样不吃菜,是怎么长到这么高的?”
“我还想问,你一点肉都不吃,是怎么有力气跳舞的?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是大力水手吗?”
看的出来,见律和佑里都是对方的生活方式表达了不解和担忧。
“宿舍提供的便当里有蔬菜啊,我觉得已经足够了!”见律振振有词。
而佑里也不甘示弱:“我从牛奶和豆制品里补充到了足够的蛋白质,不用担心。”
又一次,彼此劝服对方的计划失败,看来见律也好佑里也好,都是固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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