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面上却十分的镇静,她弯了弯嘴角,坦言道:
“奴婢在小厨房的时候撞倒了猪油,猪油淋到了衣裳上,迅速回房换过了一身衣服,才去伺候美人和大皇子殿下用膳的。”
“请恕本官无礼了,方才本官已经去岁晚姑姑的房内搜过了,你可以告诉本官,为何在你换下来的衣裳里,会有山药糕的味道和碎屑吗?”
“奴婢这几日换下了好几身衣裳都还没空拿去洗,堆在一起,你从哪翻出来的有糕点碎屑的衣裳?掖庭令您翻出来的这件衣裳上可有沾上了猪油?若没有,那就不是奴婢今早换下来的衣裳。”
“岁晚姑姑身为兰林殿的大宫女,生活习惯竟如此邋遢吗?姑姑的手下也没点眼色?”叶时新笑着讥讽说道。
“奴婢不喜欢其他人碰自己的贴身衣物,向来是攒多了之后,自己拿去浣洗的。”
叶时新神情冷淡的摇了摇头,石青章的眼神同样地黯了黯。
她最了解岁晚,岁晚的习惯和喜好,瞒得过外人,但却瞒不过石青章。
这是在做什么呢?
石青章质疑和失望的目光投向了岁晚。
“那我们再说说石美人摔倒之后,你未在第一时间遣内侍去请太医的事吧。”
“奴婢当时六神无主,只想到了驻守在兰林殿的女医,依仗着有女医在,奴婢让人去寻了女医无果之后,就急忙派内侍去请太医了,就耽搁了一会儿,还好美人她没事。”
岁晚说着垂下泪,低着头,用手抹了一下眼泪,不再看向石青章的眼神,似是愧疚,又像是被她的怀疑伤了心,让叶时新显得有几分无理,咄咄逼人。
“那珍珠呢?珠串的线像是被泡过了之后,晒酥了的,若有点重量,便很容易断裂开,至于珍珠,微臣看了又看,并没有发现泛黄黯淡的,都是一样的新珠。
在殿内的几个宫人内侍都捡了,后来交给了岁晚姑姑你保管,微臣想知道是石美人看错了,亦或是这珠子让人换了呢?”
“奴婢不明白掖庭令您的意思,就凭您没有丝毫证据的胡乱猜疑,就想将帽子扣在奴婢头上,奴婢很是怀疑您的用心,您知道吗?奴婢下个月就要出宫了,奴婢与石美人情同姐妹,为何要在临走之前害她呢?”
叶时新拍了拍手,“岁晚姑姑若是不出宫,若是不犯事,或许有一日能位列尚宫之位呢!微臣佩服,可惜百密终有一疏。”
岁晚直视着叶时新笃定的眼神,心如擂鼓,她的额上汗珠流下落到眼角处,里衣的后背也已经被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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