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自寻烦恼。”
崔沂婷点点头,她本不是那纤细的性子,因此也只烦恼了片刻,便不放在心上了。
主仆三人又把箱笼收了一遍,正整理呢,伙房派人送来了饭菜。
崔沂婷招呼宝琪和苏姑姑一起用饭。此时三人尚不知太傅府的日子是怎样的。
当然,单看姑姑的表现,她还是记着她这个亲侄女的。
白日里,崔沂婷在太傅府角门换乘了软轿。轿子一路抬往后院,直到姑姑的春霖苑。
姑侄俩十九年来何曾谋面?她瞧着她,她望着她,都从彼此脸上看出了血脉至亲的印记。
想到让她们有这番缘分的弟弟、父亲已经长眠地下,姑侄俩抱头痛哭起来。直哭得身边丫鬟、婆子相劝才一起进了屋。
彼此坐下后方才开始叙一叙这些年的思念,多数时候都是姑姑说,崔沂婷若是听父亲提起过姑姑嘴里的往事,就附和两句。
跟着便是叔婶交代过要好生照顾的堂妹崔兰婷。
她姗姗来迟,进门就叫“姐姐”,但她甚至都没认出崔沂婷。
姐妹二人活到如今这个年纪从未相处过,崔沂婷住进崔兰婷家里时,崔兰婷已经借着她的光进了京城。
崔沂婷甚至察觉到,崔兰婷进门时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敌意。对此她表示理解,毕竟是借着她的光进京的嘛。毕竟自己才是眼前这位贵妇人的亲侄女,她来了这隔房的侄女还是不是如先前那样亲厚,有待商榷。
“沂婷,今日府中有事不便带你见府中长辈和其他小辈们,你也舟车劳顿,姑姑安排了客院且去休整一日夜,明日再见!”
“沂婷全凭姑姑做主。”
“你身边跟了几个人?”
崔沂婷将伺候在侧的小丫鬟和苏心卉介绍给姑姑认识,“她们一路跟我而来。”
“一个那么小,这个倒是年纪大,但面露苦相。”姑姑说:“这样吧,等明日姑姑给你指两个丫鬟伺候。”
“全听姑姑的。”
崔沂婷低眉垂目很是温顺,这样做自然是不想给人添麻烦,同时向众人保持脆弱感也是为了博取长辈好感,让自己以后的日子顺当些。
主仆三人住进临水阁,虽然临水阁处处打扫的干净整洁,但因为离主院太过遥远,显得格外冷清。
小丫鬟只有十一二岁,难免害怕。崔沂婷便邀了她一起睡,约了这个就不好不约那一个,就这样主仆三人睡在了一起。
另一边贺家贺侍郎府上,因为当家主母与大公子不在所有人都推迟了晚饭时间,但好好的一家人齐聚一堂的一餐饭,却被人砸了碗,砸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贺侍郎。
“你姑姑眼见着就要嫁人,你却给我惹出事端来,贺珩,现在立刻给我去祠堂跪着。”
“爹,我饭还没吃完呢。”满桌饭菜,坐了一圈人,其中就包括贺侍郎的母亲。
老太太装聋作哑,好似没听到长孙又被训斥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少吃一顿饿不死你!”说着,贺侍郎接过丫鬟送上的新碗,在那碗里摆了两个馒头一根大鸡腿,“去给我跪祠堂!”
贺珩慢悠悠不情愿地站起身,他端着那碗,众目睽睽下吊儿郎当的走出房间,绕了一段路后才走进祠堂。
他对这里非常熟悉,也不跪,就坐在蒲团上大口啃着鸡腿和馒头。
关闭的房门外站了两个人,贺珩以为那是看守祠堂的下人也没去在意,直到俩人聊起天来,他才听出是他的两位师父。
“唉,你说那流落民间的皇子被一臣子训斥,心里该多委屈啊?”
“委屈又怎样?他自己不争气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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