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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凝没有什么畅快的感觉，但也并不同情赵雪楠。
如果父母知道，会不会伤心呢？
到底是他们亲手养大的孩子。
他们看到赵雪楠变成这样，会不会自责呢？
江婉凝不确定。
她没有抬头，就乖顺地窝在傅沉渊的怀里，轻轻问了一句：“是你做的吗？赵雪楠的事，是你做的吗？沉渊？”
她能感觉到搂着她的手臂似乎僵了僵，傅沉渊的全身都在紧绷。
傅沉渊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是。资料是我让冷炽收集发给陶家人的。至于网上那些消息，是陶家人放出去的，他们两家已经解除婚约，他们狗咬狗。”
傅沉渊近乎自虐一般让江婉凝的身体转过来，盯着江婉凝的眼睛。
他怕在江婉凝脸上看到她惊恐或者厌恶的表情，但他不想错过江婉凝的任何反应。
江婉凝会怎么想？觉得他是怪物吗？觉得他很心狠吗？
“赵家会破产，陶家也会破产。”
既然已经把话摊到明面上了，那就摊开来说吧。
十岁，他被傅家人找回，连话都不太会说。
为了让他更快的融入集体，傅家人第一年没有马上送傅沉渊去学校，而是找了几个类似陪读的孩子，请了家教老师来教他们。
当年的小沉渊很喜欢其中一个小男生，因为那小男生对他最好。
有好吃的给他，有好玩的也想着他，小沉渊那个时候最盼望的是每天上学日，因为那小男生会来。
一晃一年过去，他终于愿意说话了，虽然说的很少，但正常的交流不会有问题。
傅家人把他送去了学校，那个小男生自然也安排跟小沉渊同班。
那天放学，小沉渊透过车窗看到小男生被别的大孩子欺负。
第二天，小沉渊让司机在门口等他，而是去拦截了那几个欺负小男生的大孩子，他们还在欺负那小男生。
他打起架来，就像是不要命似的。
他拿着砖头就向人砸了过去。
大孩子仗着人多，一开始被打懵后，反应过来占据了上风。
小沉渊却不要命一样，跳上一个大孩子的身上，张口死死咬住了对方的耳朵，把对方咬得鲜血淋漓。
后来自然是有警察过来，大家都被带到局子。
本该给小沉渊作证的那个小男生，却指认小沉渊发了狂，上前来乱打乱踢。
小沉渊只是目光幽深地盯着他，盯了很久。
那小男生请了假。
再出现时，他堵住他，问为什么。
小男生眼里带着惊恐与厌恶：“你是怪物！他们都说你是怪物！你被人绑架被人虐待过，所以，你终将会虐待别人！你居然像野兽一样咬别人的耳朵！你不是怪物你是什么？傅沉渊，你好可怕！谁跟你走得近，谁就会变得不幸！”
他笑了：“可是，你被人欺负了啊！”
小男生不听他说什么，转身就跑，仿佛有厉鬼在身后追。
小沉渊后来转了学，再后来，就被顾凌炀和陆珩这两人缠上了。
他们看着他不要命的打架，劝阻不了，干脆加入。
看着他满大街全南城到处闲逛找人，他们也跟着。
赶也赶不走，也见过他满是血腥的样子，傅沉渊就任由他们了。
此时，书房里，傅沉渊看着江婉凝，像是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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