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市的汽运站如一盘大杂烩菜,简直要多乱就有多乱,这时也没有安检那一说,车子还没到站,就有人趴在窗户口,举着住店的牌子,不断吆喝。
商家为了抢客,直接大打出手的事常有发生。
郝一豆坐直身子,很兴奋地看着这一切,他都要十九了,但都没出过县城,包括李丽洋也是,县城里的孩子大多都是这样。
说句不中听的,人们舟车劳顿跑来县城的,十有八九是看病的。
依维柯刚刚停下,就有一大群人围了过来,李民洋叮嘱郝一豆拿好行李,立即挤着下车,至于薛鹏鹏,压根没管。
“靓仔,要不要住店。”
“很便宜的啦。”
“小伙子,有小妹的哦。”
......
这些拉人头的,就差上手拽人了,郝一豆还想应声,李民洋拉着他冲出包围,往站外走去,你多一句话,真就拽着你走不了了。
“你姐在哪等着。”
李民洋急促地问。
“说是在福瑞酒店门口。”
郝一豆连忙应道,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渍,这省城要比老家热多了。
“巧了。”
李民洋脚步稍停了停,虽然对福海市无比熟悉,但那也是许久的回忆了,老城停留在记忆深处,又出现在眼前,这座城市翻天覆地,变化太大。
“你不是在这上的大学?怎么连个酒店都找不见?”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李民洋耳边响起,他瞥了眼,竟然是薛鹏鹏,这人还跟着自己。
“不是,你忙你的去,别跟着我。”
李民洋嫌弃地扫了薛鹏鹏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栋矮楼上,就在马路对面,那应该就是福瑞,约的房樊朴和周军子也在那里等自己。
随后李民洋带着郝一豆过马路,果然看到门口挂着“福瑞酒店”四个铜铸的大字。
“洋哥,那是我姐,诶,姐,这里!”
郝一豆激动地挥舞胳膊,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姑娘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民洋哥,麻烦你了。”
郝一青怯生生地打招呼,额头前的一绺发丝轻轻飘动,清秀的面容上带着很深的倦意,没有年轻人一点朝气蓬勃的样子。
这时在饭店里帮忙,活是很重的,基本要从上午九点开始,一直忙到夜里十一、二点,遇到喝酒的更是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忙吗?要不我请你们吃饭。”李民洋笑语道。
“民洋哥,不用麻烦了,我带我弟去店里吃,两点以后有员工餐,我得赶紧安顿他,要是耽搁了,下午就没法去店里干活,我只请了半天的假。”
说着,郝一青已经提起她弟的行囊,又向李民洋点点头后,往着公交站牌走去。
望着那姐弟俩的身影,李民洋有片刻的出神,来省城还没来得及感受城市繁华,就得急匆匆地去干活,甚至都没空给毛豆买汽水。
受苦人的常态罢了。
“民洋!诶呦,不好意思来晚了,临到下班了,突然通知开会,军子那孙子也临时有事,过不来了。”
房樊朴推着二八大杠,火急火燎地赶来,衬衣都贴在皮肤上了,头发更如被水浇过一样。
“肥仔,你要这样坚持下去,没几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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