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暗自挑了挑眉,懂了,感情您把人家当丫鬟使唤是情趣所致。
他恭敬道:“是。”
这王府中的桃花,怕是要开了。
永宁宫,沈奎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望着池中鱼儿出了神。
凉风渐冷,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扰,催促这位帝王回去。
秦霜霜身着孝服,缓步走了进来,来到帝王面前行了个礼。
那礼多少有些敷衍,若是放在以前,沈奎定会揪着这个机会好好逗秦霜霜一番。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眼神都未移开鱼池半分。
秦霜霜看不下去,冷言嘲讽道:“陛下,她是您的母后,就算是生前有错,可人死为大。您竟然半分眼泪都未曾留下,真是令人唏嘘。”
皇帝睫毛微颤,终是开口道:“当年为了从娴贵妃那里争宠,母后亲手烫伤了朕的左腿,只为将父皇日日留在这里;
父皇走得突然,我被突然推上皇位。
可是母后对父皇的死没有半点伤心,反而是在想着怎么将朕变成个供她驱使的傀儡皇帝;
朕的母后,亲生母亲,甚至想过像毒害皇兄那般,给我喂点毒药;
就连她带走你,也是为了威胁朕。”
帝王低低叹了一口气,仰头望天,“可是如今,她死了。朕以为自己会高兴或者为了那点可怜的亲情哭,可真到了这一日,朕却无悲无喜。
你心底,是不是对这样的朕厌弃极了。”
秦霜霜鼻尖一酸,竟难得的从这些自嘲中听懂了他的心酸与不易。
他心底,比任何人都伤心难过。
带着复杂情感的悲伤让他近几日消瘦不少,自己明明是来关心他的,为何一张嘴又是伤人的话语。
秦霜霜别过头,“太后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入陛下的后宫,是不想同那些女人共侍一夫,与太后无关。你·····这件事你别误会她。”
沈奎苦笑一声,步步逼近道:“傻阿霜,朕早说过,可以为你遣散后宫。朕踏出了数步,你却一步也不敢踏,胆小鬼。”
秦霜霜将他推开,将有些颤抖的手往后藏了藏。
她喜欢他,所以不能让他做出为一人遣散后宫佳丽三千这般荒谬的事。
太后娘娘说过,爱是成全。
她不愿成为深宫中的金丝雀,便只能成全沈奎的霸业。
她恢复往日冷静,“往事无需再提,我来只是为了警醒陛下,摄政王虽是手足,却也是最大的隐患。
您若是一时心软,只会后患无穷。”
沈奎沉下脸,威严道:“是谁叫你说的这话,朕的好母后?皇兄若是想反,便不会等到现在。”
“陛下!”
秦霜霜红唇紧抿,眼神坚定。
是不是此刻自己告诉他,怀疑太后娘娘的死与沈承衍有关,他也会满不在乎的训斥自己?
沈奎,你的皇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
既然你下不了手,我便来帮你一把。
沈奎语气缓了缓,“行了,今日这话朕就当没听见。”
他动作轻柔地拿掉秦霜霜肩头的落叶,柔声哄道:“阿霜,你即便不愿入后宫,可也要呆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也不要想着嫁给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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