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你们换过盐。”
“哦。”鲁寿山看着面前这个矮壮的库尔喀齐人,点点头便问道:“瑟尔丹和他儿子呢?”
“瑟尔丹被官兵追赶,受了箭伤,额鲁和他马上就过来了。”恒吉说着,转身就看向了几十步外的瑟尔丹父子二人。
此时额鲁牵着马,带着受伤的父亲已经走的很近了。
他认出对面那个穿着深色棉袍的就是前几天跟父亲说过话的那位鲁大叔,于是连忙举起手挥了几下,高声喊道:“鲁大叔!”
鲁寿山也认出了额鲁,随即脸上的神色变得轻松了许多。他冲着身后喊道:“老爷,没事了。这三位女眷是瑟尔丹的家人,这位是他的朋友。”
话音刚落,额鲁已经牵马拖着自己的阿玛到了海滩上。
“这位兄弟……”恒吉一看彼此都认识,随即对鲁寿山说道:“瑟尔丹跟我说你们那里有药。你们能不能救救他和雅尔哈兄弟?”
依然躲在树后瞄准的赵新,此刻听到了步话机里传来刘胜的声音。
“赵新,你们人呢?完毕。”
“海滩这里,来了六个,哦不,七个土著。完毕。”
他刚说完,身后脚步声轻响,刘胜带着潘秀成、虎吉和茂助走了过来。
赵新关上保险,收起枪,低声对刘胜说道:“正好你们来了。你们先在这儿盯着,我过去看看。”说完,他快步就向海滩那里走去,胜海舟和久藏则提着刀,紧紧跟在了赵新身后。
正在和鲁寿山说话的恒吉,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面白无须的年轻男子从树林中走出,身后跟着两个小个子;那两个小个子手里都拿着一把雪亮的长刀,满脸的煞气,这让他立刻紧张起来。
鲁寿山顺着恒吉的目光转身一看,于是呵呵笑着对几人安慰道:“没事没事,这位就是我家主人,那两人是他的家丁。”
汉人?主人?雅尔哈不是说他们是“库页费雅喀”吗?
恒吉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雅尔哈从前几天就开始高烧,虽然雅尔哈吃了瑟尔丹带回的那个“救命药”后好了两天,可从昨天又开始发起高烧,浑身烫的吓人。额鲁也按着瑟尔丹临走前的嘱咐喂了药,却没有什么效果。
昨天中午,瑟尔丹的妻子驾着爬犁,带着瑟尔丹的母亲和女儿来到恒吉家里,见到额鲁后就说官兵要抓瑟尔丹,她们三个人都是连夜逃出来的。额鲁仔细听完经过后,便说阿玛临走前吩咐了,三天不回来,就带着人上熊岛去投靠那些卖盐的人。
可三天还没到,于是众人在万般急切中继续等待。半夜时候,瑟尔丹终于来了,但却受了箭伤,后肩胛中箭处已经肿的老高,还有黄水流出。
恒吉本想用刀子割开伤口,取出箭敷上草药;结果伤口割开取出箭后,他发现那箭头竟然是沾过马粪的。这下连他也束手无策了。
“这位兄弟,请转告你家主人,雅尔哈兄弟受了冻伤,一直高烧不退;瑟尔丹兄弟则是中了官兵的毒箭,伤口溃烂。还请你家主人救救他们啊!”恒吉刚说完,瑟尔丹家的三个女人冲着赵新就跪下了。
“又特么跪!能不能好好说话啊?!都起来起来!”赵新无奈的喝骂道。
等他听完鲁寿山的翻译,赵新马上对鲁寿山说,让老人和那个中箭的瑟尔丹都上爬犁,你挤一挤跟着一块走,方便带路。
他又对胜海舟交待,你上雅尔哈的那架爬犁,回去后安排一间帐篷给这些人住。
虽然赵新自己也要赶紧回去充当“蒙古大夫”,可那两架爬犁根本坐不下他这个大块头。
“刘胜,赶紧过来一下。完毕。”赵新冲步话机里喊道。
很快,刘胜就跑了过来。
“我得赶紧回去给他们治伤。老刘,久藏跟我走。观察哨那里你们还得守着,他们这些人是连夜逃过来的,我担心后面会有追兵。”
刘胜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
二人说话间,瑟尔丹已经被额鲁和恒吉一起搀扶着坐到了爬犁上。鲁寿山让额鲁骑马跟在后面。
赵新交待完,向久藏一招手,两人拔腿冲回树林,向着营地的方向跑去。
(满语里是没有“主子”和“老爷”这两个词的,只有“enjen”,意为主人、君主,“主子”是汉人奴隶的叫法。
而对于费雅喀人来说,更没有主子和老爷这个说法。最大的头领是姓长,一姓之长。根据《三姓副都统衙门满文档案》记载,清廷对外东北的费雅喀人共编有五十六姓,共2117户;其中库页费雅喀共有六姓十七户,各姓长之间没有统属关系。
之前提到的贡貂赏乌林制度,就是按上述统计,每户一年一张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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