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
“陛下,霍显死了,霍光对外宣称霍显暴病而亡。”御书房近侍太监廉桐低声禀报。
刘病已手中批折子的笔一顿道:“你去准备一份祭礼,送去霍府。”
“喏。”
刘病已搁下笔陷入沉思。
霍显之死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因其之死他和霍光之间的蜜月期基本上也算是宣告结束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产生隔阂。
为了消除这份隔阂,他才会让霍成君进宫为贵妃,更是承诺霍成君进宫之后若有子嗣便可晋升为皇贵妃,位同副后。
他算是仁至义尽了,霍显就是一颗老鼠屎,这颗老鼠屎不被铲除,皇家不宁,霍家不安。
霍显死了,在长安并未引起多大波澜,这年头随便一个伤风就能要了人命,暴病而死委实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就算觉得霍显之死没那么简单的也不会多嘴,毕竟是霍府给出的死因,谁要是质疑可不就是在触霍光的霉头,所以该吊唁的吊唁,该致祭的致祭,几日一过自然风平浪静。
刘病已在椒房宫逗弄着女儿,几日前被投毒,许平君至今还心有余悸,听闻霍显突然暴毙,似乎也猜到了些什么,便也不再多问。
还不到两岁的小屁孩刘奭穿着个开裆裤屁颠屁颠的围着老爹转悠,咿咿呀呀的似乎对老爹抢走妹妹表示出强烈的不满。
小公主被喂饱了睡的酣甜,刘病已哪是个会带娃的主,没晃悠两下就把个小婴儿晃的哇哇大哭,想来多半是尿了,无奈只能交给乳娘。
“起个什么名字呢?”刘病已来回踱步,一脸的纠结。
许平君嫣然笑道:“小孩儿娇贵,过上两年再起名也不晚。”
刘病已知道许平君说的意思,这年头新生儿夭折率太高,所以生下来以后一般不起大名,反倒会起个小名、贱名,意思是好养活。
不过刘病已可不这么认为,小名可以有,大名也不能少了不是。
“不如就叫蔓露如何?”
“蔓露?”许平君微怔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刘病已大笑道:“是此出处,这可是为夫的第一个女儿,是大汉的长公主,还需得有一封号才行,不如以回雪为号如何?”
“回雪?”许平君搜肠刮肚也没想出回雪的出处。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许平君轻掩小嘴道:“好美的赋文,不知是哪位大儒所作,妾身竟从未读过。”
刘病已哈哈大笑道:“皇后所说这大儒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
“竟是陛下所作?”
刘病已老脸一红嘿嘿道:“闲来无事,随手而做,不值得一提,不过此赋还待润色,待来日做了全篇,再让爱妻一观。”
许平君自是不疑,要知道皇帝还是少年之时就有雄句震撼儒林,这天下儒者若论文采谁敢言胜过当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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