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剑吗?”
“是的,摩殉殿下,我亲眼所见。”
一旁走出一人,他伸了伸手臂,上面还残留着一道伤疤。
“虽然他的身体衰弱的不成样子,但就剑术而言,他还是剑圣,而且,殿下,他之所以衰弱,是因为关在培养皿,如果没有关住,恐怕未必会现在这副模样。”
“难道你忘记了,正是怕放他出来,所以我才关住他吗?”
摩殉苦笑着摇头。
沾染上奇怪力量的卡罗杰剑圣不仅实力倍增,还会疯狂地嗜血,一旦沾染血,就无法停止杀戮,直战斗到死亡。
若是放了出去,放眼德思特沃,该如何拦住这位实力不断增强的疯狂的剑圣?哪怕能平息,也得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殿下,下令吧!”
“我…”
一向以果敢着称的摩殉,无可奈何又犹豫。
“殿下!现在我们已经无计可施,若有朝一日卡罗杰剑圣彻底挣脱,我们德思特沃必定陷入一片战火!”
“我自有安排,加强守卫吧。”
摩殉留下这句,转身离开,无论身边士兵如何叫喊,他也只留下这句。
“这个培养皿,就只能这么着了。”
看管的士兵无可奈何,他望着沉睡的卡罗杰,正走神间,对方突然睁开血红的双目。
“啊!”
士兵发出一声惨叫,很快就引来同伴的嘲笑。
“都看管一两年了,怎么还这副模样?”
“切!我才没怕!”
嘴上这么说,身子还是往后挪动。
然而,就在众人的目光积聚在困窘士兵身上时,培养皿内的卡罗杰猛然一动。
他的一只手,在众人未曾察觉时,握紧!
“殿下!”
塞克斯终于出声叫住了摩殉。
“那个东西,真有那么恐怖吗?”
“对,当初老师知道他身中此毒,已是无望,所以自断筋脉,否则,我怎么可能抓住卡罗杰剑圣?”
连卡罗杰剑圣都只能自断筋脉以延缓彻底陷入杀戮欲望的不可逆进程,他实在想不到,该如何?
“殿下,不如去问问那个人族?”
塞克斯早得知瓦罗兰鲁惊人的预判一事,故而问到。
“还不够,现在的他,还远远不够。”
摩殉摇摇头。
还没有成为君王的骑士,终究无法窥探到神明层面的事情。
而他即使窥探到一二,也未能见到全貌。
“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吗?”
塞克斯没了主意。
当初一事实在蹊跷,作为亲历人之一的她,也只能看到事情的片面。
在她看到的片面中,卡罗杰剑圣奇怪感染,随后陷入疯狂,自断筋脉。
现在想想,还好只感染了卡罗杰一人,若是再有这样的强者遭受感染,岂不会引发恐怖的灾难?
“奇怪,今天的风为何如此大?”
阴沉夜空下的寒风像铡刀一样刮来,直到交谈结束,两人才注意到这般不寻常的天气。
“今天好像是风神怒号的日子。”
“风神怒号的日子?”
“对啊,相传,德思特沃王国曾有诸多野神留存,风神就是其一,他会在每年这个时候发出怒号,一怒号,雪寒千里,德思特沃的寒冬就要来临了。”
摩殉听完,久久未语。
他为何那么不安?
因为这夜晚?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师父?
他记得师父曾亲口告诉他:风神怒号之时,即为刀剑锋利之刻。
“为什么呢?师父?”
摩殉向师父问到,而一向不苟言笑的师父,回答时脸上却有一丝笑意。
“哈哈哈,这是因为我们卡罗杰的剑法,就是从风神那儿学来的。”
“寓意为,习得卡罗杰剑法之人,不会忘记风神怒号这样重要的节日。”
待回忆抵达遥远的终点,怒号已然平息,黑夜重归空旷的幽静。
“轰!”
轻微的来自地下深处的声响几乎撼动这片千万吨重的山脉,崇山峻岭回荡着细不可闻的剑鸣声。
“殿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赛克斯转动视线,四周却并无他物,唯独那寒月下一座座险峰。
“来人,带她离开这里。”
“殿下?”
士兵走上前,还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一声不吭地照做。
“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塞克斯还想询问,摩殉已经转身回到,打开又合上的厚重铁门一点点吞尽他的背影。
一种生离死别的伤感在塞克斯心头升起。
“塞克斯阁下,走吧。”
士兵作出请的姿势。
赛塞克斯犹豫间,细微的声响变为了漫山遍野,群狼哀嚎似的刺耳警报声。
“塞克斯殿下,来不及了!快走!”
士兵们大惊失色,赶忙护送塞克斯上了战船,慌乱间甚至忘记割断固定战船的绳索。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警报是什么?”
“那是关押卡罗杰剑圣躯体最高级别的警报!警报响起,说明卡罗杰挣脱了!”
“这…”
塞克斯感觉心口窒息,险些晕死过去。
她回望四周,无数崭新的战船不知何时占据整个夜幕,如同云团垂下。
“那摩殉殿下呢?”
“这里除了摩殉殿下,恐怕没人能拖住卡罗杰剑圣了!”
回答她的士兵面色从未如此难看,就像一个老而嫉妒的妇女。
美人站一个立不稳,颓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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